李老将军张口就道:“皇上,侯爷被狼牙利箭所伤,此等重伤,放在臣的粗人身上都要休养个一年半载,侯爷到底是个姑娘家,如今伤势未愈,如何能冒险去拉千斤大弓?”
他一番话,算是提醒了所有人,嬴黎是为何重伤的。
还不是燕王伙同夏隶设计,将他们全都当做叛臣,意图将嬴黎置于死地才造成的嘛。
“既如此,那便算了。”燕王自知理亏,根本不给夏隶开口补救的机会。
撕破脸了却没弄死嬴黎,这事燕王说不清楚。
嬴黎斜了他一眼,忍不住翻白眼,燕王属于典型的欺软怕硬嘴上君子,对他越是顾及什么君臣礼数旧时恩义,他越是会得寸进尺在你跟前演贤明,反之,对他嚣张点张狂点,只要不配合,他反倒不会演了。
关键,这样的人还不少。
“皇上,臣有一事,想请问皇上。”嬴黎坐在椅子上,微微侧身,站都懒得站起来:“听说除夕之前,武将分发驻地,皇上曾经派人四处询问臣的治军要领。”
这话一问,长亭中气氛顿时微妙。
嬴黎就在邺城,燕王想知道她的治军要领直接问她更方便,一个个去问她麾下的将军,目的就显得不是很单纯了,摆明了想要挖墙脚。
“你一直称病,朕也不好打搅。”燕王想糊弄过去。
嬴黎笑了:“多谢皇上体恤,如今臣已经痊愈大半,有件事还得请求皇上。”
她一笔带过不深究,燕王心里反倒顿感不妙:“你说。”
“臣享有侯爵之尊,却无官职,为此,想向皇上要个官做做。”嬴黎依旧坐着没动。
这些日子,她也想明白了,所有史书上都记载了她是宣平侯,对她的职位半字未提,那她便是有爵无职,说到底就是个空壳子。
仔细琢磨一番书上的记载,嬴黎推测,上交兵权等同于放弃了官职,所以她只有爵位。
而放弃兵权之后,燕王离间了她麾下的将军,捏造了对她不利的罪名,所以死死压着她。
史书上也没有嬴氏子弟掌控六部的记载,所以,极有可能嬴氏并未在太祖朝进入六部。
综上,嬴黎基本还原了一下自己一怂到底的过程。
那就是,窝囊称臣,没给嬴氏争取利益,善心泛滥,替燕王背了骂名,劝服旧部,自己收拾了烂摊子让夏隶博得好名声,上交兵权,丢掉所有底牌,旧部背叛,家族不兴,被燕王压得死死的,最后只堪堪活了十五年...
窝囊,晦气!
“你想做官?”燕王的脸色变了,满是警惕:“好端端的,怎么想着做官了?”
嬴黎已经转开身子,靠着椅背一脸悠闲:“臣不想做尸位素餐之人,也深知有爵无职不过是个空壳子的道理,臣以为,臣既然可以带兵打仗大杀四方,那也可以做个手握实权的大官才对。”
燕王沉默不语,脸色十分难看,夏隶也不说话。
“侯爷如今风光清闲,难道不好吗?”姜鹤又说话了:“荣华富贵,侯爷已经有了。”
这是什么鬼话?
难不成她不能做官,就该做个可以被打压欺负的闲人?
嬴黎微微抬眼往他一瞧:“好不好与你有关系?我想做官几时轮得到你指手画脚了?”
姜鹤被这话气的不行,他年岁大,平日里朝中官员都会给他几分颜面,还没人这般不客气的怼过他呢。
“难不成皇上觉得臣不配作官?”嬴黎翘起二郎腿,下巴微微高抬,看着远处的锦旗:“还是皇上不愿臣做官,想着用一个虚爵就可以把臣打发了?”
燕王的人都不说话,武将们也都在看燕王的反应。
嬴黎只有一个虚爵的事,本就不公平,燕王心里那些门道他们也都清楚,如今事情挑明,就容不得燕王继续装糊涂。
“皇上。”李老将军站起来:“皇上一向赏罚分明,侯爷为大周立下赫赫战功,如今有爵无职,的确说不过去。”
燕王最喜欢标榜仁义这一套,如今,他们就用这一套来压燕王。
燕王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夏隶不说话,他有几分病急乱投医的错乱,扭头问身边的两个儿子:“你们意下如何?”
“儿臣觉得不妥。”小野猪精还在记恨被嬴黎殴打的事:“自古以来就没有女人当官的先例,能有爵位,已经是父皇贤明了,嬴黎,你可别得寸进尺才是。”
这话其他人就很不爽了,直肠子将军猛地站起来就怼:“那自古以来还没有靠着女人打天下开国的呢,更没有靠女人让位才登基的皇帝。”
他叉着腰,戳着燕王的痛楚说。
燕王的脸色更难看了,小野猪精也气得汗毛竖起,嬴黎一派的人却听得神清气爽,一个个似笑非笑的看着燕王。
“皇上,臣不愿做皇帝,但臣也不会做一个手无实权的空壳子。”嬴黎站了起来:“有个官职,许多事情也能名正言顺些,当然,如果没有官职,那也无妨,毕竟声望这种事自在人心,只是传出去可能不大好听。”
燕王小小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眼睛里的怒火已经藏不住了:“朕也是体谅你。”
“那就多些皇上体谅了。”嬴黎拢着手:“臣也想为皇上分忧,兵马大元帅一职尚在空缺,臣以为,除了臣,只怕无人能胜。”
燕王猝然握紧扶手,恨不得立刻让人将她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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