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在键盘上操作了几下，神情严肃，但奇怪的是，最后查到一个手机号，但看起来并不像正常号码，是个六位数，582533。顾清歌望着这个号码，脸上不知是什么神情。
迟疑着她拿出手机打电话，电话里传出空洞洞的声音，她微怔。
【你好，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打。】
顾清歌默。空号，据她了解。这种号码都是太空号，一次性的，用完一次就自动切换号码，下次再打，就又换了另一个号。查起来非常难。但就算移动号码，也需要插卡。只要查到谁在用这种卡，就可以查出那个人。
这样想着，顾清歌起身就关上电脑出去了。出去后，她将门关上。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昨天在秦家的一些压抑的情绪都散去。不一会儿，盐丑在看到她时，打了声招呼。
“少夫人早。”
顾清歌蹙眉。怎么那么友好。先前不是一直看她不顺眼的吗？怎么……
“早。”她淡淡地说了句，就走开了。但似乎又想起什么事似的，又回头。
“等等。
“少夫人，你找我有事。”
顾清歌顿了一下，然后问，“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想问下，昨天都谁出过芙蓉园。”既然如此小心，必定会在通完电话后将卡处理。她觉得这个人应该会在和秦霍天通完电话后，毁灭证据。
“没有啊？”盐丑莫明，“芙蓉园不像别的地方，可以自由进出。少爷定的规定，家里的人没有他允许，不准自由进出，所以昨天没有人出去。”
没有人出去？那就奇怪了。难道她想多了？
“哦，没什么了，谢谢。”
“少夫人客气了。”语毕，盐丑直接就走了。
顾清歌蹙眉。这个盐丑突然态度转变。不太正常。如果说他是因为她和秦骜关系近了一步，才见风使舵，倒也好说，但……
不知怎么，顾清歌有种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的想法。
芙蓉园下人虽多，但平时引起她注意的就那么几个。一个盐丑。一个陆妖，还有一个叫林菲菲，另一个就是平是和她较好的宣小楚了。
如果芙蓉园出了奸细的话，她第一个想到就只有这四人。
但宣小楚，是她来芙蓉园后，和她接触过最多、关系也最好的人。所以她觉得不可能是她。
而林菲菲，前段时间她好像听过这个人，当时因为什么她突然变漂亮了，和谁发生了冲突。
这时宣小楚走过来，“少夫人，你在干什？”
顾清歌回头。
“少夫人，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宣小楚问。刚才她在不远处看她在这里，就忍不住过来问。
“没，就是昨晚没睡好。对了，小楚，你昨天有见过谁出芙蓉园了吗？”
“没有啊。少夫人为什么这么问。”
“没事，就随口问问。”
“哦，不过我好像看到有一个人影在门口晃悠。可能我估计想出去，但盐丑不让出去，就一直在那里徘徊。”
“谁？你知道是吗？”
“好像是林菲菲。”
林菲菲。顾清歌神色沉吟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我还有事，你先去忙吧。”
“嗯。少夫人再见。”然后宣小楚就走了。
顾清歌离开后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直接去了后面，在看到林菲菲在那里干活时，她蹙眉。
林菲菲，她之前听宣小楚提过。她是个孤儿，先前一直在一家烧烤店打工，后来无意中看到芙蓉园招女工，她就来了。
据说秦骜聘用她的原因是因为她有一手好厨艺，毕竟以前是个小厨师。
长得乖巧漂亮，人也随和，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她。顾清歌就这么在一边看着，却怎么也没办法将她和秦霍天的眼线联系在一起。
这是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可是，一想到秦霍天找的人可能不是什么寻常人，她就心里发毛。
倘若秦霍天找的帮手是普通人，她也不会被他找上。
她担心的是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在秦骜身边有危险。
迟疑着过去，“早，菲菲。”
“啊，少夫人，你怎么来这里了。”林菲菲在看到顾清歌时，一脸惊讶。她没想到她会来。这里是杂物房。有些乱，她觉得像少夫人这么高高在上的人不应该来这种地方。
“没有，我就来看看。”顾清歌抿唇。每说一句话，就直直盯着她眼睛看。眼睛是最容易暴露人心理的，她想探测她倒底有没有可疑。
“少夫人有事还是出去说吧。这里太脏了。来。”说着，拉着顾清歌的就手往外走。
顾清歌神色沉吟了一下，不知道是多疑了。还是怎样，她觉得她有些虚，然后往杂物房里处瞅了一下，然后就跟着她出去了。
来到外面，林菲菲搬了个小凳子过来。可能见上面有点灰，她忙用袖子擦了擦。
顾清歌默，迟疑着坐过去。然后问，“菲菲，你什么时候来芙蓉园的。”
“啊。”林菲菲睁着大大的眼睛道，“一年前吧。”算是这里的老人了，好几个干不好，都被盐丑开除了。
要不是秦骜喜欢吃她的菜，也不会留用这么久。
“这前都做过什么？”顾清歌问。
“在一家烧烤店当小厨。我小时候因为是孤儿，在孤儿院长大，很多小朋友看我瘦小柔弱，总欺负我，院长每次分给我的饭，都被他们抢去，所以我是从饥饿中长大的，那时我就发誓，如果有招一日我能出去，我一定要学习厨艺，这样以后就不会被饿到了。因为我可以自己做饭给自己吃了。”
林菲菲笑了笑。顾清歌能感受到，她的笑容很腼腆，很纯的那种。不禁有些沉默了。因为她童年的生活也跟她差不多。
“那后来呢?”然后问。
“后来……后来我逃出去了。被一个老奶奶捡回去了。那个老奶奶一直抚养我到上小学。在小学毕业后，因为家里穷，拿不起学费，我就被迫下学了，不过我有靠过自己努力自学，在网校考了一个厨师大专证。所以我现在是大专学历呢。”提起这个，林菲菲就一脸傲娇。
那时她想上学，但上不起。又想学厨，就用自己所有从外面拾瓶子卖的，攒下的零花钱给自己报了个厨师大专网校。两年时间，她拿到学。去找工作，本以为可以进大饭店当厨，哪知人家却都要全日制大专或大学文凭，所以进大饭店当大厨的梦想就破灭了。后来没办法，她就去了一家小烧烤店当后厨。薪水一个月1500块。包吃包住，她觉得还挺不错的，就一直在那里干。再后来听说芙蓉园招女佣。她就来试试，没想到就被聘用了。现在的薪水是烧烤店的五倍。
她很喜欢现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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