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捏着锁扣的手松了松，“嗯，我买早餐。”
黎曼站在电梯门外，等着他出来。
空气大约凝滞了五秒钟，他站在原处，一动未动。
电梯是从下面升上来的，他不出来吗。
黎曼虽有疑惑，但是并没说出口，在电梯门再次合上之前，默不作声的进去了。
电梯门在二人面前缓缓的合上。
她捏着锁扣的手，是放着也不合适，就这么端着也不合适。
大型尴尬现场。
她试着去拉扯里面卡住的乱线，身旁男人的目光同时也落在了她的手上。
看样子，是拉链被卡住了。
他很有礼貌的问了一声，“需要我帮忙吗。”
黎曼本不想麻烦别人，可是这个样子去买豆浆，反倒是被更多的人看到。
于是，两者权衡之下，她点了点头，“那谢谢你了。”
南凌渊上前一步，冷白的指尖捏住那个银白色的锁扣，上下晃了晃，稍一用力，将里面的断线扯出来，然后顺利的拉了上去。
黎曼再次说了声，“谢谢。”
南凌渊把手插回上衣的口袋里，“以后还会经常见面的，别这么客气。”
就住在对门儿，可不是要经常见了吗。
电梯已经降落到一楼，梯门打开。
南凌渊跟着她一同出去，但没去买早餐，而是，走进了那家便利店。
黎曼往前走着，只是余光瞥见那边少了个人。
她步伐并未停留，去了早餐店里买豆浆油条。
这小区人还不多，店里也没几个人，大多都是早起上班的打工人，因为市区的房子太贵，只能租这里稍微偏远一点的，好在地铁线就在附近，交通还算是方便。
黎曼付了钱，正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一条消息又弹了出来，是父亲发过来的。
【曼曼，你弟弟身上没有钱了，爸给了他两千，你看你那有没有多余的能给你弟弟周转一下。】
还真是让付小米说中了，昨天跟她要房子，今天又要和她要钱。
她已经有半年没有动过笔了，也是一直吃着老本，坐吃山空，昨天又付了半年房租，哪还有钱。
父亲未免也太高看她了。
什么畅销书作家的名号，都是出版社为了博噱头编出来的，实际赚了多少钱只有她自己知道。
眼下，是真的不能再浑浑噩噩下去了。
早餐店老板将她要的东西打包好，提着一个纸袋子递了过来，“下次再来。”
“谢谢。”
“……”
黎曼左手掂着纸袋，右手捧着手机，看着屏幕一点一点的暗下去，也没能想出自己该怎么回复这句话。
她现在拿不出更多的钱来给弟弟范程，如果直接说没钱，父亲八成也不会相信，反而会觉得她小肚鸡肠，一点小钱也舍不得给弟弟作为周转。
可实际上，范程私下已经和她要过不少钱了。
这一次，她没钱。
以后，也不会再给了。
黎曼把手机塞进兜里，整理了一下心情，往回去的路上走着。
在经过那家便利店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往里面看了一眼，可是并没有看到人，可能是房东又窝到什么地方玩手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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