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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章 问话
“你将那几个丫鬟都找来。”谢语棠听外祖母说过，蔡师傅是府中的老人，打小就在府中长大，他应该不会是下药之人。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八个绿衣姑娘手忙脚乱地跑进白案房，头发只简单地挽起，一支珠钗都没来得及戴，在谢语棠面前排成一排，屈膝行礼：“见过表小姐！”
“都起来吧，从左到右，挨个儿告诉我三夫人来的那天你们都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窗外月亮已经开始西斜，谢语棠没心情再和人兜圈子。
左边第一个体态丰腴的丫鬟上前一步：“奴婢白络，三夫人来到厨房时，奴婢已经用完了朝食。闲着也是闲着，奴婢就想找点事做，正巧白案房水缸里的水没了，奴婢就自请帮三夫人打水，之后三夫人就将奴婢留在白案房里帮着做事了。……”
这个丫鬟估计是个话痨，从头讲到尾，连头发丝儿样的细节都没放过，哦，还连带着将崔盈和谢语棠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像是仙女下凡似的。
谢语棠嘴角不停抽搐，能在明知道她查下药之事，还这般滔滔不绝的，应该不会是下药之人。
“下一个。”
“奴婢铃儿，三夫人的糕点快做好了，奴婢和七儿才进去……”
这个丫鬟胆子有些小，说话时双手一直绞着手帕，总是低下头，旁人只看得见她通红的侧脸，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清。
“抬起头来。”谢语棠都不知道叫了多少遍，可她还是抬了一两句话的时间，之后又把头埋到胸前，像只鹌鹑一般，甚至到最后连说话声都磕磕绊绊，让人听得不真切。
一刻钟之后，她总算是将过程讲完了。
后面又有几个丫鬟回话，谢语棠听着都没有大问题，她们讲的内容大同小异。
崔盈将糕点放入蒸笼之后就闲了下来，反正蒸的时间不长不短，回自己的院子没休息多久又要过来，她索性就没有回去，在厨房里和这几个年轻丫鬟闲聊。
每个丫鬟讲了下当时各自都做了什么事，时间相隔不长，当天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们自然都记得清楚，就算是胆怯的铃儿，也能讲出个完整的行动轨迹来。
“下一个。”谢语棠撑了撑懒腰，一连听了七个差不多的话，她都要听乏了。
“大小姐，要不明天再问？”月荷走到她身后，担忧地帮她捏肩膀，“子时都已经过了，再不休息，明日眼下有乌青，主子们会心疼的。”
“最后一个了，不打紧。”谢语棠掩嘴打哈欠，眼睛里溢出了水花，她懒懒地冲最后那个丫鬟抬下巴，“继续。”
“奴婢，奴婢七儿。”七儿比铃儿还要胆怯，隐在罗裙之下的双腿微微颤抖，“奴婢一直跟着铃儿。”
谢语棠还等着她继续说，没想到她竟然闭口不言了：“就这样？”
“嗯。”七儿的声音比蚊子还小。
两个胆小的玩到了一起？
“那你详细说说你都跟着她走过哪里，说了什么话。”遇到胆小的人，你越是态度不好，对方就越说不出话来，谢语棠放柔了声音，尽量不要吓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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