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一点都不顾忌
谢语棠气得想要去为婉清做主，被婉清好说歹说才劝住。
正巧，一丫鬟来回话，说是账房那边让人去取谢语棠这月的月银。
满院子都是新丫鬟，这事自然是落在了月荷身上。
本来以为只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没想到月荷回来时竟面白如纸，像是撞见鬼一般。
“发生什么了？”谢语棠一见她是这样的神色，就面色凝重地走过来，拉住她的手。
入手冰凉，像是在冰水里泡了许久一样，谢语棠不由得心中一慌，月荷是她唯一信任的丫鬟，且月荷母亲本就跟着她娘，她和月荷之间的情分自然是不一般。
眼下见月荷这样，说好的演戏都抛到了脑后，不管丫鬟们怎么看，她将月荷的手握在手心里搓，想要让她暖和些：“将冰盆都撤了。”
“是。”婉清知道自己的小算计已经得逞，差点没维持住形象笑出来。
“滚！”月荷一听到她的声音，跟点燃的爆竹似的，连拖带拽将她轰了出去，关上门不说，还用门闩将门闩上。
谢语棠见状，更不安：“到底怎么了？”
“死人了，血肉模糊的。”月荷把谢语棠拉进内室，“说是有个料理花木的小厮在夫人房外偷听，被夫人下令毒哑了，还赏了五十大板。行刑之人下手狠，那人没熬过去。”
月荷去账房的路上，正好遇到那人被抬出来，那人身上灰色的粗布衣裳都被血染红了，臀部那处已经凹了下去，再细致的，月荷就不敢再看了，当时的画面惨不忍睹。
她忽然想到府里府外都说赵氏仁慈贤惠，可赵氏的仁慈贤惠都是给和她一样地位以上的贵人们看的，对待下人或者她不喜欢的人手段向来狠辣，只不过那些都藏在了不为人知的地方。
“她要是这样对你怎么办？”月荷惊惧不已。
老夫人身体欠安，难免会有护不住大小姐的时候，要是夫人来狠的，找个老夫人无能为力的时候像是对付小厮一般对付大小姐，府里没有人会救大小姐。
谢语棠抱住被吓得失去理智的月荷，温柔的嗓音里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她不敢，有外祖父一家在，除非她想和我同归于尽，否则她不敢动我。”
月荷是被那血腥的一幕吓傻了，才以为赵氏敢这样对谢语棠动手，谢语棠柔声安抚着依旧冰冷、瑟瑟发抖的月荷。
她瞥见窗外晃动的影子，眼神暗了暗。
今日是十五，照例确实是这天发放月银，但往日都是午后才来通知她们去领，这次通知得过于早一些。
婉清才从赵氏那里回来，应该是看到了什么，她本就存了害月荷的心思，所以故意找理由将月荷骗过去，用那个血淋淋的画面吓月荷。
“她以前不敢做得这样光明正大，那人身上连白布都没有盖就被抬了出来。她疯了么？她一点都不顾忌！”月荷满脑子都是鲜红一片，她仅有的理智都在告诉她赵氏疯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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