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依：“是。”
她的语气中难得带了些不知名的叹息：
“倒是对你寄予厚望......你可知为何夫家会有这些传承阵法？”
夫依：“这倒没听说。”
既然让她学，刚好自己有兴趣，便学了。
于是那女声解释道：
“现在茉蓝界，还是四大宗门和八大家族吧......”
看到夫依肯定地点头，她才继续道：
“然而这么多传世的宗门和家族，只有夫家才是真正的绵延万年而不曾断绝的上古世家。万年前，魔族还不曾从各界面消失，那时的界面，清气和魔气并存，人、妖、魔三族鼎立，魔族贪欲日盛，经常大肆猎杀修士，驱使妖兽为祸人间。后来人族修士不惜以身为饵，设下天罗地网，在诸位上古真神的努力下，撕破界面间的虚空地带，将大部分魔族驱逐到此，天地间魔气才渐渐消失，只余下清气。”
“所以您就是那时候陨落的吗？”那倒是很可敬的牺牲。
“我？不，那时我尚未陨落。将魔族驱逐到虚空地带，并不意味着从此人族修士们便可高枕无忧了。魔族修炼比我们更容易，它们吞噬人族修士和高阶妖兽的妖丹为修炼之法，所以我们能够撕裂虚空，他们为什么不可以呢？
所以为了防止魔族卷土重来，夫家百名子弟，以身为祭，化作阵眼，在茉蓝界上下都设下了魔族万年来都不曾突破的界面禁制。也因此，茉蓝界和珈蓝界也好，和芥蓝界也好，只能通过小范围的传送阵法互通来往，再不能随时随地撕裂虚空，跨越界面壁垒。”
夫依：原来如此。
难怪她当时在无极宗的时候，看那个所谓的传送阵法，就有些眼熟。
这样说来，那传送阵法本就是他们家的才对，就是被那些憨憨自以为是的改了不少。
“那别的家族不知道夫家作出了那么大的牺牲吗？”后来还那样对夫家。
那女子哂笑一声，然后想起了什么一般，笑着道：
“如今的世界灵气稀薄，上古世家十不存一，夫家在那场大祭后亦是元气大伤，寥寥无几的族人从此退隐，直到几千年前才渐渐出现在世人眼前，成为所谓的八大家族之一。”
夫依：这样说来，在座的八大家族跟夫家比起来都是垃圾了。
她还是很好奇：“那您？”是怎么陨落的。
“我？我便是那阵法主阵人，当然，也是最主要的阵眼。”
说完这些，那身影肉眼可见地又淡了一些。
瑶光不以为意，轻轻抬起自己的袖子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放下。
“瑶光神剑的剑灵万年前已随我消散，但是十日前，它又有了新的剑灵。于是我知道，它等的新主人要来了。”
十日前，那时候她刚刚踏入曼陀罗花谷。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了那个境灵。
神之口谕，言出法随。
“取走它后，早日将其炼化，尽快成长起来吧。
禁制已经隐隐松动，魔族必然已有大神出世，护住夫家，也要护住此方世界......”
话到最后，她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只余下那句“护住夫家，也要护住此方世界”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回荡。
这时候的夫依，脑子里想不起所谓的任务，眼睁睁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只有一种怅然的感觉。
她一定会护住这个曾经以身为祭，换取此方世界万年平和的家族，也会再次让那些所谓的魔族，对人族修士们毫无威胁之力。
想到此，夫依的目光变得更加明亮。
她缓缓上前，握住那把白色镶金剑鞘的——瑶光神剑。
霎时，一道耀眼的白光乍现。
她下意识地挡住眼睛，再睁眼时。
天上新月东落，繁星淡淡。
身下是冰冷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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