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满腮的胡茬，这张脸仿佛历经人世沧桑。
此刻，正虎视眈眈瞄准她。
四目相对好半天。
唐锦沫终于忍不住，憋笑出声：“大叔，你眼神像瞅闺女。”
于灿瘪嘴：“谁稀罕侄女。”
“你跟我哥都快四十了。”她完全没在意，翻看着手机，“四舍五入，我刚二十的花季少女，当你们闺女不稀奇。”
他眼神移回，盯着屏幕，手指有节奏敲击键盘。
“身高不是问题，年龄也不是差距。”
他手指起落间愤愤恼恼，“我就比你大十五岁，又不是横跨世纪。”
她点开游戏界面，将音量开到最大。
瞬间，办公室里热闹到炸。
噼里啪啦游戏声混杂兴奋声，尖叫声，谩骂声……
机械的键盘敲击声完全吞没。
年龄不耐噪，吵得脑仁儿疼。
“出去吧小祖宗。”
于灿挠着后脑勺，起身去擒她。
她正在激烈厮杀中，任由于灿拽着胳膊，像拎兔子似的丢出门。
关门的一瞬，门缝外传来：“不保我还玩什么劲，这都不给buff？”
于灿无奈摇头，转身回去工作。
*****
午后。
城市上空，太阳火辣辣的炙烤。
室内却是阴凉一片。
按照日程安排，唐锦沫被精心打扮后，就被经纪人拽出公司，又硬生生塞进自己车里。
李裴坐上驾驶座，启键发动车子。
车子开动，她碎碎念，“你不锁车门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明天。”
副驾驶上，唐锦沫照着镜子，面对日常唠叨，她也惯性回答。
李裴:“……”
车子拐过路口，正好遇到等灯。
李裴扶着方向盘，扭头看她。
“妆容和穿着都很精致，有哪里还不满意的吗？”
对着小镜子都照一路了。
浓艳的烟熏妆，爆炸式的发型，性感的大v低胸超短裙。
直到做完这个造型，唐锦沫才知道，请的形象造型师是搞舞台走秀的。
露胸露腰又露大腿，仿佛嗅到了维多利亚的秘密。
“非常完美。”她垮着脸，眼皮焉哒哒的，“能露点，更好。”
绿灯亮起，前面的车开动。
“下次预约，提议让他们设计再狂野一点。”李裴脚踩油门，跟着兴奋起来。
“制作人到底谁啊。”她把镜子扔回手提包包里，“需要你巴结费力讨好，肯定是个暴发富油腻老头儿。”
“嘿！”李裴肉嘟嘟的小嘴一翘，“谁说有钱的非得是老头儿。”
“大制片是韩兮野，他可是黄金单身贵族。家族企业是搞金融外贸的，排国内顶尖吧。”
李裴开着车，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豪，“听过明星的摇篮——盛娱传媒吗？”
“怎么着，你想着跳槽啊！”
她听着车载轻音乐，没兴趣。
“如果你能和我一起跳。”李裴手扶方向盘，抿唇轻笑，“我倒是求之不得。”
“要不是因为你，这垃圾公司我早就不待了。”
李裴咽了咽唾沫，紧接着说：“皮包公司根本没实力。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被骗进来的。”
就算她跟老总关系铁，李裴说话依然毫不避讳。
想到什么说什么。
听闻此言，唐锦沫冷了半张脸。
自己耗尽心血组建的公司，竟然成为随手就能扔的垃圾。
“那真是难为你了。”她皮笑肉不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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