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急刹车停在路边，韩兮野扭过头问：“谁的电话？怎么了？”
赵津拿着手机瑟瑟发抖，连咬字都带着颤音：“游戏，恶魔游戏……”
正要透露出来时，赵津又想起电话里的那句话：游戏必须是独自完成。
听着真不像恶作剧。
“我还有事，先回去一趟。”说着，赵津就直接把李裴放躺在车上，拿起手机推开车门，跑下了车。
坐在车里的两人，从后视镜可以看到，赵津慌慌张张揽了一辆出租车就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
唐锦沫挠了挠眉梢，满满疑惑，“我感觉赵津很反常，会不会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她刚说完，韩兮野发动车子，跟上赵津那辆即将拐弯的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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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
跟着前面那辆出租车来到西山大厦，保持一定距离，韩兮野把招摇的宾利停在大厦对面酒店的停车库。
车里，韩兮野刚解开安全带，就对旁边说：“你别进去了，怕不安全，就在车里乖乖等我。”
她解开安全带，拿出包里的口罩，墨镜，迅速戴上，“我吃得很饱，就当下去溜溜食。”
大白天的，她不觉得不安全，况且还有身边人陪着。
回想起赵津接电话时的反应，他根本就不放心她去。
他抬起手，准备摘掉她的墨镜，“听话，你现在是孕期，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怎么办？”
“放心吧，我不给你添乱。”她双臂交叉挡住脸，往后仰。
实在拿她没办法，韩兮野也将脸部武装起来，拿出墨镜和口罩戴上。
最后，他又从车子的储物箱里拿出两个鸭舌帽，给她头上扣一个，压低帽檐。
“还不知道赵津遇到什么事，待会儿进去，我必须要搂紧你。”
话落，他戴上鸭舌帽，俯身，帮她推开车门。
两人一同下车后，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灯。
“不是说回家吗？”唐锦沫抬头看那栋大厦，念出上面那块招牌，“西山大厦。”
绿灯亮起，韩兮野拉着唐锦沫的手，穿过人行道。
此时的赵津已经接着电话，左顾右盼之后，小跑着进了大厦。
过了马路，两人快步走了进去。
走进大厅内才发现，整栋大厦根本就没人，环顾四周全是废弃的木板，破损的桌子和凳子。到处都是灰尘，就像一座被人遗弃的死楼。
因为等灯耽误了时间，两人把赵津给跟丢了。
一股阴森森的凉意直往皮肤里渗透，唐锦沫紧了紧身上的卫衣，“我看新闻上说，这栋楼去年有三起跳楼事故，难怪现在会变闲置下来。”
韩兮野最先走到电梯前，看到没有运行，又才转身，看向了斜对面的楼梯。
唐锦沫也跟着过来，看一眼半开的电梯就笑了，“门口不是挂着牌子嘛，政府都要拆迁了，怎么可能还有人管理电梯。”
就在她转过身时，就看到地面的黑色尘屑里有杂乱的脚印。看印记的清晰度，应该是新留下的。
她拉了拉韩兮野的胳膊，指着地面，“你看这些脚印，好像是新踩上去的。”顺着这些杂乱的脚印看去，一直延伸到了楼梯口。
“肯定是走的楼梯，我们过去看看。”说着，她拉着韩兮野的手臂，就顺着黑色尘土一直往前走。
韩兮野反手拉紧她，时刻保护人身安全，“你慢点，小心滑倒。”
就像有侦破欲望那般，唐锦沫跟着这些脚步，走到了楼梯口。
就在这里，那些黑色尘屑就消失了。
两人停住脚步，站在上楼和下楼的中间点。
两处通风口都往这个位置灌风，通往楼下的还是漆黑一片。
唐锦沫抬起眸子，看向他，“你觉得赵津是上了，还是下了？”
韩兮野凝神，稍微思考了一下。
很快，他就指向下面，“我觉得，他是下去了。”
“你猜的，还是看出来的？”她轻微踮脚，探着脑袋，看向通往楼下的深处。
“看出来的。”他走到下楼的扶梯间，伸出食指摸了摸，抬起指尖，表面的灰尘被蹭到过，“你再看上面的楼梯，落灰积的很厚，那些脚印应该是下楼了。”
“那咱们下去找他吧。”唐锦沫拉起他的手腕，毫不犹豫就要下楼。
他手臂任她拽着，站在原地没动，“不行。你回车里，我下去。”
“我练过跆拳道，要是大白天真遇到鬼，我还能保护你。”因为楼下漆黑，她一边可劲儿拽他，另只手还打开了手机照亮。
性子太倔了。
其实，她只是怕会幽闭黑暗恐惧症，晕倒在里面。
无奈之下，韩兮野也只能打开自己的手机照亮，另只手搂紧了她的腰，“下面很黑，可能还有危险，我必须时刻抱着你。”
她抬头笑着，“好，那你可要好好保护我，千万别晕倒。”
两人达成共识，便迈腿踩着楼梯，一步步的往下走。
深幽的楼道里，越往下走，就越加黑暗，也越感觉到彻骨的凉意席卷全身。
她轻轻唤一声：“野哥。”细弱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
因为幽闭黑暗恐惧和上次车祸的原因，短短十几步阶梯，韩兮野迈出的每步都很犹豫，艰难，甚至额头还有少许的细汗冒出。
他鼻音嗯一声，回答：“我在，你别怕。”
“我不怕，就是怕你犯病。”她把手机光打他脸上，“你还好吗？”
“我没事，你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他低哑的声音没有之前那般有底气了。
听到没事，她又将手机光照着前方，越往下走，精气神越足，“我倒是没问题，小时候最喜欢参与这种探险活动了。”
就在到达负一楼最后一步阶梯时，韩兮野脚步踉跄了一下。
她明显感觉到，他那只手臂在腰间压来的重力，赶紧停下脚步，拿手机光照他脸上，“怎么会没事，你唇色都开始发白了。”
韩兮野把身体靠向墙，单口喘着粗气，动了动唇，感觉已无力说话。
怕他软瘫倒下，唐锦沫立刻将他的双臂搭在自己肩上，拿过他的手机，两束光照着面前的脸，“要怎么做，你才会好受点？”
他额头的细汗汇聚成团，顺着眉睫，变成大颗的汗珠往下掉。
他苍白的薄唇抿着笑，“你亲亲我，可能会好受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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