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慕容湟来见
但若是被有心人抄录下来，也没人能够说些什么。
所以，即便身在贡院一能够看到张贴榜单墙下情形的楼阁上，凤朔雪心中也无甚波澜。
原因有二。
一，凭她的视力再加持自己的内力，她明明白白的知晓自己能够看清那榜单上的名字。
二，她根本就无需去看那张由皇帝亲手誊写的榜单。
因为……
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划过凤朔雪心间的同时，她就听到了自己所在楼阁房门被敲响的声音。
她唇畔轻轻勾起，又很快放下。
“摄政王，你现在有时间么？”
几乎是与敲门声同时响起，外面的男声声音低沉，甚至带着些沙哑，且给人一种来人常年沙哑的感觉。
“白霏，去开门。”
凤朔雪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不过白霏的行动，已经代表了她的意思。
“九千岁，你来了。”
白霏那恭敬得挑不出什么错处的声音，成功的提醒了凤朔雪来人是谁。
凤朔雪心道，原来她刚才果真没有看错，那个在转身时才被她看见一片红色衣角的来人，的确是大雍的九千岁，特务机构玄衣卫的指挥使，慕容湟。
她转头，一大片一大片的血红之色，映入眼帘。
这位指挥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红衣烈烈，一如既往的煞气难掩。
凤朔雪收回繁杂思绪，问道。
“慕容大人，你是过来，是为何？”
她眸光瞥向楼阁窗外，那礼部贡院南院的墙下，此刻被空出了一大片。
而只有几位着深蓝衣的太监，手中拿着一黄色类似圣旨的东西。
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圣旨，那是能够影响年轻一辈人前途的龙虎榜。
是由当今圣上新手誊写的殿试成绩。
“摄政王，臣将殿试成绩亲手誊写了一份，虽然难以比得过陛下亲书，但是想必也足够浏览了。”
慕容湟声音不卑不亢，甚至整个人都无比镇定，只是此话一出，他身后那小太监捧着什么东西，凤朔雪便知道了。
她虽然心中有些惊奇，毕竟三年前的科考，慕容湟可没有做这一件事。
但是既然慕容湟有心表示交好之意，只要不阻拦到她的利益，她何必拒绝？
只是，还有一种态度，她需要提前同慕容湟表达。
“慕容大人，你如此盛情，本王本该却之不恭，只是在此之前，本王有一事，需要先同你说。”
“摄政王，你且说吧。”
慕容湟眸光凉得可怕，可是这并不能阻拦凤朔雪说什么，更何况，如今的慕容湟，又换了一种眼神。
那是一种非常冷静友善的眼神，总之，其中并无恶意。
慕容湟如此模样，很容易让凤朔雪产生一种方才慕容湟那冰冷眼神是不是一种错觉的怀疑。
“这件事情其实本王之前就同你说过，不过本王想着，或许本王可以再重复一遍。
哪怕本王同你合作，同你站在一条船上，但若是你有什么背叛百姓伤害到民众的行为，本王不会姑息。”
凤朔雪眸光坚定又认真，很容易令人相信，她的确是这样想的。
慕容湟是玄衣卫的指挥使，是仅仅听命于陛下的九千岁，他经常会听皇帝命，调查某些要案重案以及其他非常危险的疑案。
不仅如此，身为皇帝身边最好用的一把刀，慕容湟肩上可还担负着替皇帝清缴一些挡路臣子的作用。
那些臣子，可并非全部都是有罪才被皇帝命令杀死，有时或许只是这个臣子今天在朝堂上当众驳了皇帝，让皇帝没了面子而被皇帝命令杀死。
有时更或许只是因无意中说了一句什么话又被皇帝慕九洲给过度曲解，没了性命。
有时或许是因这个世家没做什么恶事但是因为太得民心，被慕九洲给忌惮。
所以命令玄衣卫制造些证据，将整个家族抄了，此家族的财宝，尽数收入国库。
诸如此类的例子凤朔雪总是记得很多，也明白这些事情其中的不正常。
只是几年了，她一直都没有找到玄衣卫的把柄，所以……
“摄政王，你这话有些意思，所以臣也有些问题，想要询问。”
“慕容大人，你请。”
她非常乐意听慕容湟表达他那不同寻常的看法，她也是她能够快速融入官场之中的重要原因。
她愿意听身边官员，表达他们不同的想法与思路。
从中明白的派别，与他人之间的关系，以及他们的思想与行事习惯。
“摄政王，如果有些事情，皆是一高高在上的上位者逼迫臣去做的，那么，你会惩罚臣，还是哪个上位者呢？”
慕容湟这话，说得无比尖锐。
可是不管慕容湟这位玄衣卫的指挥使说话有多么尖锐，凤朔雪都有在仔细思考慕容湟提出的这个问题。
“不管怎样，如果你做了一件坏事，就一定要接受惩罚，不过如果你有幕后指使者。
那么本王自然会先将矛头，指向幕后指使者，毕竟他是主使，而你睡吧帮凶，不是么？”
凤朔雪语气淡淡，却带着明显的理所当然。
雍朝律法是这么规定的，她可是按照雍朝律法来说话的。
想来，慕容湟也不能挑出她此话的半句错处。
“摄政王，你真是如此想的？”
如果他是被皇帝逼迫去行此事，如果他行事背后有主使，那么凤朔雪会先去解决了他背后的幕后主使？
“当然，本王不会拿这等话诓人。”
这话，她有什么好骗人的？
她的确非常不喜慕九洲，甚至十分想以怨报怨的将慕九洲他给自己下的毒的滋味。
毕竟，一个能够在功臣帮助其成为皇帝结果反手给功臣之子下毒的皇帝。
她想，一朝不慎中毒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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