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5章 大胆的假设
想不到连黑岩也觉得这事有古怪，陆渊立刻感觉心跳加速，整个人热血沸腾起来。
“常大人，你给我说说看，你还有什么想法？”虽然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可怕的假设，但陆渊还是想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假设
常乾分析道：“虽然没有根据，但我们可以做一个推论，有没有可能那个流匪是受人所托，提前得知了你侧夫人和小儿子的行踪，要对她们下毒手？”
“那流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是却不忍心伤害你的幼儿，因此提前做了准备。在另外一条街里，他已经事先安置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婴儿。因此他重创了你的侧夫人，以及奴婢侍卫等人后，便立即赶往那条街的隐蔽处。”
“他快速把你小儿子的衣服和包被取下来，套在另一个婴儿身上。而后直接残忍杀害那婴儿，并把尸体留给你们。最后，他悄悄抱着你的小儿子，快速逃离了京城。”
常乾说完这一大段话后，感觉口干舌燥，“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疑点，在当时，你声名显赫，风光无限。毫不夸张地说，你是朝臣第一人。冲着你的名头，黑白两道的人根本就不敢轻易招惹你。那些流匪即便胆子再大，恐怕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呀。”
“流匪向来重利，一般只对钱感兴趣。他们没理由在夺了你侧夫人的财物后，还要下手重伤她们。所以我猜测，那些人其实根本就不是流匪，极大可能是某些胆子大的杀手假冒而成。当然，陆大人，这仅仅是我的个人分析而已，当不得真的，你听听就好了。”
陆渊没有回话，而是陷入深思中。照常乾这么说来，那天死的不过是一个替身，那么他的小儿子很有可能并没有死，还活在人世……
“你们和我说说刚刚那男子的事，我想听听他的情况。”陆渊看向常乾和梁任。
“陆大人，是这样子的，刚刚那人叫沈秋生，他的女儿是这个山庄的主人。他于四十多年前，被他的养父母在路边的草垛子后边捡拾回来。当时，他身上没有任何信物，只有几十两银子。”常乾开始娓娓道来。
“我们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他其实并不是他父亲的亲生儿子。联想到他侧脸的神韵和你有些神似，而且恰巧跟你一样，耳朵后边有一块小肉团。于是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他会不会和你有所关联。”
常乾说到这，不由得咳嗽了一声，顿了顿又继续说：“因为他和你神韵相似，加上又是孤儿，所以在谨公子的婚宴结束后，我便派人悄悄去你府中打探，看看你有没有私生子之类的。”
“很可惜，去调查的人回禀说你洁身自爱，这一辈子没有其他孩儿。我觉得或许是我胡思乱想了，也许你和沈秋生仅仅只是巧合罢了，因此我便叫人结束调查，默认了你和沈秋生没有关系。”
常乾说完后，便轮到梁任开口了，“老常的人调查回来后，我觉得或许遗漏了一些东西，因此我又斥巨资请人重新对你进行了调查。”
听到这，常乾、齐牧，还有黑岩不由得朝梁任翻了一个白眼。说话就说话，有必要特意在“斥巨资”三个字上加重语气吗？他这是想表达什么？
“我派出去的人还是挺管用的，把你年轻时候干的事都扒得清清楚楚。包括你往某大人身上扔蟑螂，扮鬼吓唬某大人，还有背后吐口水翻白眼等等。然而，我却发现你对爱情忠贞不渝，没有一点风流韵事。”梁任说到陆渊年轻的时候，一脸笑嘻嘻。
“但是，那人还查出你儿子和沈秋生不仅同年，而且生日也差不了几天，皆是秋天所生。因此，我内心突然又有了一个大胆假设。”
“为了防止常乾等人阻挠我，所以我没有把我的计划告诉他。而是叫人秘密采取行动，务必快快得到结果。我派了两个人去刨你小儿子的坟，确认下里头是不是空棺材，到底有没有骨骸。”
“我也万万没有想到，我没有等来调查的结果，却等到了你的到来。陆大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跟你没仇，我真的没想对你小儿子的坟做什么呀。”
陆渊没有理会梁任，而是看向黑岩，“这事你多费点功夫，好好给我查一查。”
黑岩当即领命，但是又问道：“怎么查？从哪里查起？”
常乾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亏你还这么年轻，脑袋瓜子居然如此不好使？这能查的地方多的是呢，就怕你查不来。”
“你可以查一下，你们老太爷侧夫人出事前后，有哪些仆人的言行举止有异常，或者当时有谁突然暴富，再或者你们府里有谁在那个时间段辞工或者失踪。”
“另外你也可以查一下，当年有没有人家刚出生一个月左右的男婴突然消失不见。反正，能查的地方多的是，你可以自己慢慢研究。”
黑岩恍然大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把这些话都听进去了。而陆渊的面色却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越发严肃。
“陆大人，事情都已经说开了，而你小儿子的坟也确实没动。你看，我真的是出于一片好心，你能不能原谅我的莽撞？”梁任还是有些担心陆渊会责备自己，慌忙解释。
陆渊没有理会梁任，接着又看向相对来说比较理智的常乾：“常大人，你还有没有其他话要说？”
常乾轻轻抚摸了一下胡须，又道：“沈秋生是在乡道上被他养父发现的，当时那襁褓之中竟然有几十两银子。要知道，在那个贫穷的时代，一两银子的购买力实在太大。对于寻常人来说，一两银子无疑是一笔巨款，而那几十两银子更是天文数字。”
“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健康男婴，身上却有几十两银子的巨款，还被扔在乡道上，那说明什么？说明遗弃他的人根本就不缺钱，完全不存在养不活他的问题。对方不能把他养在身边，但为了他的健康和平安，只能把他扔在乡下的路边，等待有缘人把他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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