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也想不到，商家年会，会出现如此惊天变局。
一个至今都没有吐露姓名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便压得商家和汝阳王府喘不过气。
汝阳王世子狼狈逃离，狠话都不敢留一句。
商家更是拿出百分之五十一的资产，才苟全性命。
而最让人众人印象深刻的，是年轻男子最后威慑众人时，祭出的那柄飞剑。
秦皇扫六合，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若非亲眼所见，谁人敢信，世间真有人能如古之剑仙那般，掌握此等飞剑之术？！
……
商家府邸，一处阁楼。
李昂坐在阁楼上，捧着一卷古籍，细细翻阅。
商红叶坐在他对面，给他温水煮茶。
男子眉眼淡淡，气质雍容。
女子皓腕凝霜雪，一笑百媚生。
男子读书，女子煮茶。
这个场景，跟曾经一千八百多个日夜，并无什么不同。
“先生……就没有什么要问红叶的？”
李昂读了一小时的书，商红叶给他斟了三盏茶，没有交谈。
终究是商红叶先忍不住。
“虽是你设局骗我来的，但你知道，本督……从来拿你没什么办法。”
李昂一本正经道：
“打，舍不得。骂，又不会。”
商红叶噗嗤便笑，晕开万种风情。
李昂抬眼看着这个红衣佳人：
“红叶啊，才一月多不见，你怎么就瘦了？”
商红叶正色道：
“想先生想的。”
李昂脸颊抽搐一下。
知道躲不过去。
他既然来了，就需得给她一个交代。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李昂问她。
商红叶叹道：
“先生，红叶从前不想成为先生的女人，不是不够喜欢先生，而是太过喜欢先生。”
“红叶若做了先生的女人，以先生的性格，又怎舍得让红叶陪您入死出生？”
“那个时候，红叶只想一辈子做先生的侍卫长。如此，才能时刻陪在先生身边。”
“但是当先生跟水儿小姐求婚的时候，红叶才发现，我太过于高估自己。什么爱一个人只要他幸福就好，都是骗鬼的。”
“若真的深爱一个男人，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娶另一个女子？”
李昂把手伸出来。
商红叶就把自己的手，交给他。
李昂握紧，看着因为羞怯脸颊微红、一直蔓延到耳垂的她。
“所以……你便离我而去？”
商红叶垂下头道：
“先生，对不起……”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知道的，我这人天生蠢笨，尤其是男女方面……你跟着我这么久……把我照顾得这么好，好到很多时候我都当成理所当然……”
李昂叹了口气：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又哪有什么理所当然？”
“你真的不在我身边……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我这个人其实很少失去理智，尤其是这两年。但知道你要结婚的消息，我失去了理智……我很委屈，委屈的像个孩子，我觉得自己被你抛弃了，你……居然敢不要我。”
商红叶叹道：
“可是先生就要结婚，而且我知道的……水儿小姐还怀了先生的孩子。”
李昂道：
“所以我很为难，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想负你，我也不能负水儿。真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半，那样也就再没有烦恼。”
“这样的话……是不是太酸了些？”
李昂自己就笑。
商红叶也跟着笑。
“是的呀，酸的要死……想不到先生这样的人，也说得出这样的话。”
李昂翻白眼：
“我都要纠结死了，你还笑我？”
“我知道你想让我给你个交代。你想要什么样的交代？我既然来了，只要你说，我便照做。”
商红叶沉吟一会儿，正色道：
“红叶不说。先生想给我什么交代，红叶都认。哪怕……一辈子做先生的侍卫长，终身不嫁……”
“先生能来，红叶已经知足。”
“红叶，你越是这样，就是越把我架在火堆上烤。”
李昂又是一叹：
“其实水儿多聪明，早就猜到了……她跟我说，她的心很小，只装得下我一个人。还跟我说，我若要骗她，就骗她一辈子。”
“你们都是一样的聪明，都喜欢把我架在火堆上烤。你仔细看看，我都被烤糊了。”
商红叶噗嗤一笑。
她正色道：
“先生确实很笨的。”
李昂吐了口浊气，看着商红叶：
“其实我已经想好了……李昂确实只喜欢一个叫南水儿的姑娘。”
“先生……做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红叶……不会怪你。”
商红叶愣了片刻，便有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下。
梨花带雨。
世上什么事都能让，唯有情之一字让不得。
她争取过了，结果不是她奢求的。
但她能够试着去理解的。
让先生这般纠结和为难，她已经十分内疚。
“谢谢先生……抱歉先生……”
秋天的红叶，挥手跟树道别。
关于树的一切，红叶都想要了解。
陪伴了三个季节，还是要承受决裂。
最后一句感谢和多余的抱歉。
这是她的命吧。
便要把手从李昂怀中抽离。
李昂却起身，一把将她拉入自己怀中，对着她娇艳欲滴的唇，便吻了上去。
炽烈的吻。
吻得商红叶脑海空白，根本就喘不过气来。
良久才把她放开。
怀中佳人气喘吁吁。
“先生……”
“李天策也只喜欢一个叫红叶的姑娘。”
“渣就渣吧，为了你，我会骗水儿一辈子。”
饮鸩止渴，乌啼月落。
梧桐灯前望星河，世间情事皆罪过。
……
在跟无怨无悔、陪伴他一千八百多个日夜的商红叶表明心迹后，李昂心中豁然开朗，再无纠结。
便在此时，商慎修这个商家之主，慌慌张张的上了阁楼，跪在李昂面前，跟他说道：
“大人，大人……大事不妙……汝阳王郑钧……带着一个满编战团，将我们商家包围了，说是要我们，给他一个交代！”
“汝阳王杀上门来要交代？”
李昂按了按眉心。
“大人，心在可怎么办啊，那可是一个装备齐全的满编战团……随行还有诸多高手，据说还有六境强者……”
商慎修完全被吓破了胆，战战兢兢，满头大汗。
“这个所谓的战团，不过是汝阳王府豢养的私兵，怕是连地方保安团都算不上，你那么紧张干嘛。”
李昂摇头一笑。
霍光的十万正规军，他都不放在眼里。
汝阳王府区区一个战团，满打满算，三四千人，且都是乌合之众，又算得了什么。
他要是铁了心大杀四方，就这么冲杀过去，这个战团能不能坚持二十分钟，都是问题。
不过事情还没到那步。
李昂也不会无端滥杀。
“走吧，一起去会会这个汝阳王。”
李昂挥了挥手，便拉着商红叶的手，往门外走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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