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身后那毒蛇般的注视,房遗爱丝毫没有察觉,只是坐在文班中间位置,与杨波、马周等人谈笑风生。
一盏茶过后,随着一声钟鸣,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一齐起身,伸手拿过桌案上的笏板,率先走出了值房。
房遗爱与一众三品文官并肩行走,饶是身上的官衣平平无奇,但手中握着的白玉笏板却是格外扎眼。
“这是万岁钦赐白玉笏板,房俊此人动不得。”
“既是当朝驸马,又是太子心腹,此人万不能得罪。”
当众臣工看到白玉笏板的刹那,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瞬间便占据了多数中立大臣的主导思维。
其中由以申念行这个老好人为甚。
文武群臣齐步走进崇教殿,只见李承乾已经端坐在了九龙口左侧,身旁站着一名小黄门,一君一臣的目光全都凝聚在房遗爱身上。
“御妹夫,此番去到刑部任职,小王如虎添翼矣。”
李承乾面如止水,心中却是欣喜万分,这位长期处在长孙无忌以及关陇门阀强大阴影下的太子爷,今天终于产生了一丝挣脱束缚的快感,而这丝快感的始作俑者便是房遗爱。
“臣等恭问太子殿下驾安。”
众人齐刷刷拿着笏板,躬身行礼,待等李承乾发话后,这才依次站在了东西两班之内。
李承乾含笑扫视众人,正色道:“众位爱卿,可有奏本?”
询问声落下,崇教殿中陷入了短暂的宁静,随后礼部尚书申念行缓步走出朝班,手持笏板恭声道:“老臣礼部尚书申念行,特来交还御旨。”
申念行站在大殿中央,承受着来自众臣僚的注视,数十道目光中多以愤恨和不平为多数。
见申念行交差,李承乾微微点头,朗声道:“申爱卿可将房俊纳妾一事当殿奏来。”
“容奏。”
申念行清了清嗓子,眼望笏板背面的“备忘小抄”,正色道:“臣奉太子殿下均旨,前往状元府查验驸马都尉房俊纳妾一事。经过查验秦京娘、谢瑶环乃是相伴高阳公主从而居住状元府中。”
“相伴漱儿?漱儿何事需要此二人相伴?”李承乾故意明知故问了一句,言下之意是,“这事儿小王不知道,你们别想着我会去偏袒房俊。”
申念行身居礼部二十余年,对于官场中的种种答对、变故早已了然于胸,眼下见李承乾故意询问,随即朗声道:“高阳公主身怀有孕,故而请二人相伴。”
“原来为此。”李承乾微微点头,对申念行道:“申卿家辛苦了,请回朝班。”
申念行颔首点头,返回朝班时刻意低头走路,为的便是避过关陇一派、萧氏一族以及御史台一众言官的目光。
“这老头儿睁着俩眼说瞎话,高阳公主何时有孕?秦谢二女何时入住状元府?其中情由哪里说得通顺?”
“哼!申念行首鼠两端,说起话来情不顺、理不通,分明就是惧怕太子的势力,有意偏袒房俊!”
“秦谢二女入住状元府两月有余,高阳公主前日才怀上身孕,难不成这二位也帮忙去生孩子了?”
一时间文武群臣心怀思绪,目光不时扫到房遗爱,眸中多为鄙夷之色。
“此事已然查明,御史台可有话说?”李承乾对前番御史台言官敲击登闻鼓一事耿耿于怀,眼下见申念行已经查明房俊纳妾一事,转而用颇为挑衅的语气开始询问起了邹应龙等人。
李承乾原本以为申念行的查验结果一出,便堵住了御史台众人的嘴,却没成想反倒引起了更大的反弹。
邹应龙负气走出朝班,手持槐木笏板拱手道:“臣御史台右都御史邹应龙,有本!”
“有...本?”李承乾看向邹应龙,见其面带不忿,不禁眉头微凝,心道:“这厮又来则甚?”
虽然心中不悦,但碍于言官们那炉火纯青的“刀笔功夫”,李承乾还是装出一副耐心的模样,问道:“邹爱卿有何本章?当殿奏来。”
“臣参奏驸马都尉房俊三行大罪。”
邹应龙说的字字铿锵,李承乾心中却是烦闷不已,就连房遗爱也产生了许多困惑。
“三行大罪?我哪儿又来了这三行大罪?!”
心中喃喃几语,房遗爱目光朝着邹应龙打量,见其手中笏板背面贴着一张冗长的纸条,不由暗地长叹一声,“完了!早知道这样,在值房就不该去招惹他。”
“三行大罪?”李承乾手托下巴嘟囔一声,摊手道:“如此邹御史请讲吧。”
“其一,房俊与程处弼、薛仁贵等人来往过密,有意图结党之嫌。”
“其二,房俊暗地怂恿国子监生员为其造势,有意欲营私之疑。”
“其三,房俊无旨便身着三品官衣上殿,分明就是蔑视皇权,其罪当诛!”
邹应龙这三行大罪,除去第二条以外,余下两条或多或少都有真凭实据,听得关陇、萧氏两派心中暗暗叫好,文班首排中站立着的长孙无忌,也露出了丝丝笑意。
朗声念过房遗爱的三行大罪之后,邹应龙拱手道:“房驸马,请来质对。”
“我又没招惹你,为什么老缠着我不撒手?”房遗爱暗啐一声,正要撩袍走出朝班,却被李承乾制止了下来。
“慢着!”
李承乾朗声喝止房遗爱,接着正了正身形,和颜悦色道:“房爱卿,此事小王尽知,爱卿站在一旁听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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