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醒来的时候，四周似曾相识的布局让她不禁立刻就打消了睡意。
她从床上翻起，查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走出门，就见厉司衍正又垂着那只手，坐在餐桌边单手的翻看杂志。
见她起来，他用下巴指了指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早餐。
还是牛奶和搭配过的三明治。
有总比没有好。
她坐在厉司衍对面，瞥着他的手，搭垂的弧度未免过于自然。
“你的手，不疼了？”她咬着嘴里的东西，有些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闻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递了过去，“你的按摩很有用，没那么疼了。”
“既然有用，就让你的私人医生帮你活血化瘀一下，很快就能好。”她把嘴里的东西咽下，便有些仓促的站起了身，“我今天还有事，麻烦你的司机送我回去。”
“顾氏的事情，比我这个病号重要？”他拿捏着语气反问。
他哪是病号啊，那是给饭吃的财神爷。
旁敲侧击的话她是听明白了，但这公私混淆的劲头……
“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了，你这是假公济私。”她皱了皱眉，直接戳破了厉司衍那点小心思。
但他也不恼，反而笑了笑，“如果不是为了私事，我会在顾氏身上废这些心思？”
顾氏能有现在，是沾了她的光。
不管是之前的对内洗牌，还是现在的生意，和逐步向更高的进展，都是多亏了她。
否则以顾氏那些人的行事作风，恐怕几年之内顾氏就要大跌，甚至是撤出市场或者倒闭。
眼前的女人最近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举手投足间的行为魅力，都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或许他得承认，这是他第一次这么欣赏一个女人。
顾言晚一下子有些无言以对。
眼前的男人从冷着脸，到现在换着花样在她的身边闹出不小的动静，好像还是因为‘她’的态度逐渐冷淡。
呵，男人啊。
“那是你自愿的，我可没有逼你啊。”她举起手，做了个无辜的动作，配上表情便倒退着离厉司衍远了些。
她一路撤到了大门口，把手背后就推开了门，“但我也说到做到，还有什么别的事的话，电话联系吧。”
她走的飞快，厉司衍甚至没来得及叫住她，任由她只穿着睡衣发丝凌乱就出去了。
但她回去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陆启寒那张生日宴的邀请函了。
日期她倒是记得清楚，大约只要不错过时间就行了。
她匆匆收拾了一下，便赶到了公司里。
对于她这段时间来在顾氏付出的一些，有褒有贬，但接连几个大合同下来，董事会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人能大着胆子跟她唱反调了。
她正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刻，顾思晴却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杯咖啡。
顾思晴有备而来的把咖啡推给她，面上满是谄媚的笑，“姐姐，你现在有空吗？”
“这里是公司，我是你的领导。”她瞥了一眼咖啡，这一杯里恐怕加的不是好料。
挑了挑眉后，她把咖啡推了回去，“有什么事直说。”
“姐姐。”对于她的提醒，顾思晴恍若未闻，继续把咖啡推了过去，“你那么厉害，能不能多指教指教我？我也想帮爸分忧解难。”
作为和她同时进来的人，也是顾家的二小姐，到现在还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本来体验生活没什么错，但是在顾言晚的凸显下，关于她的一些讥讽就让顾思晴忍不下去了。
“分忧解难？”顾言晚笑笑，这个词用的好啊。
原本只要顾思晴不火上浇油就是谢天谢地了，现在却想分忧解难？
“嗯嗯。”顾思晴用力点了点头，眼底闪着精光，“我最近也联系到了一家公司，昌盛集团你应该听说过吧？”
“但是他们的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个劲的跟我讨价还价，我嘴笨，说不过，不知道能不能麻烦姐姐你帮帮我？”
昌盛集团在业内的名气很大，主营房地产业，虽然不足以和厉氏媲美，却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司。
他们的老板她也了解过，是个离异的中年男人，和顾氏以往也没什么合作。
好像叫李宏业，是顾氏的不少经营销售一直都没能够吃下的大客户。
顾思晴想要展示一下初生牛犊不怕虎，多半是用错了地方。
在她那个时代里，昌盛还连个名气都没有，她的脑子里全然没有印象。
这家企业是靠着李宏业和父辈联手努力的，照之前顾氏那副样子，没有合作是个明确的选择。
而作为厉氏集团的竞争对手，又怎么可能会选择同一个供货商。
“这个忙我帮不了，销售的第一课，选择客户你没有学会吗？”她在电脑的搜索引擎上敲了几个字，反问道。
“我也知道他们是厉氏的竞争对手，但是拿下一个昌盛，要比拿下几个小公司带来的利润和名气都要高啊。”顾思晴还在自信满满的和她算账。
“而且姐姐你那么厉害，如果能够拿下这一次和昌盛的合作，一定能够留下一个震惊业内的成功案例的。”
她的眼底闪烁着算计的锋芒。
这件事成了，就是一个成功案例，要是失败了，顾言晚恐怕就要成为业内笑柄了。
什么不自量力，一口撑死个胖子，她已经能想到这样的词汇往自己的身上套了。
她是个很清楚分寸的人，“你的野心还真是不容小觑，现在已经有陆氏和厉氏两个活招牌了，昌盛我们没那么需要。”
“或许你是着急着做出业绩，但是昌盛不是你能够拿得下的。还是把视线放在你看不起的小公司上吧，至少能够让你的业绩不那么难堪。”
这话里的嘲意再清楚不过，哪有人没有学会走路，就要去跑和跳的。
顾思晴桌子下的手攥了攥，强绷着脸上的笑意，故作委屈道：“姐姐，你别这么说啊，是爸爸让我多跟你学习一下的，让你去谈小客户，岂不是小看你了？”
“那你还真是高看我了。”顾言晚关掉网页，不禁冷笑了一声，“你还是把心收回肚子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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