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就不只是顾思晴贪心的问题了，而是整个顾氏都过分贪心。
而且这件事，她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
顾原山的考虑肤浅，闻言便立刻道：“现在的顾氏有声有色，再扩建工厂是迟早的事情。”
“好啊，那就等到拿着合同回来了再谈扩建。”她的态度很坚定。
作为现在最清醒的那个人，她有义务让顾氏避开所有的风险。
这个行业的水深不见底，如果昌盛想要利用他们来阻挠厉氏的生意，只需要动动脑子，再加上几个已经被利益冲昏头脑的蠢货，就可以把顾氏重重的摔下去。
厉氏的根基很稳，不至于元气大伤。
但是顾氏一旦有什么问题，和厉氏还有陆氏之间的往来就会被迫掐断。
别说只时厉氏和顾氏了，就连整个商场都会面临不小的问题。
想要和这两个人解释清楚这些，实在是太费唾沫了，她懒。
顾思晴看着她，眼神中的急躁已经有些遮掩不住了。
这段时间以来，顾原山已经清楚了顾言晚的脾气，也没敢在说些什么。
但却不能就这么让顾思晴积极的上进心被打消了。
他立刻转了话茬，“没关系晴晴，你姐姐抽不开身，那爸爸亲自陪你去。”
顾言晚不禁在心里冷笑，这是两只鸡要搭伙给黄鼠狼拜年啊。
“爸……没关系，我知道是我的能力还不够，既然姐姐不愿意的话，就算了吧。”顾思晴瞥了她一眼，舍弃的速度快的让她庆幸。
果然是有阴谋在里面。
父女情深的戏码她早就已经看得够够的了，转过身便直接走了出去。
她没有立刻回办公室，只是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要求他调查一下现在市面上可售的工厂里的机器。
得到的答案也是令人胆颤。
目前市面上那些机械都是无货状态，也就是说，就算抛弃一切困难，签了合同，他们也会因为货品不够面对违约问题。
昌盛打的牌，她大概已经知道了。
整理了一下相关资料后，她又重新回到了顾远山的办公室。
与之前相比，顾原山的态度冷淡了不少，“怎么了？”
她也不多嘴，直接把资料扔在了桌子上，“你自己看吧，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容许我们对工厂规模进行扩充，如果和昌盛签了合同，那可不堪设想。”
即便是再没有头脑，顾原山也明白了大半，他的手微微颤抖，面露惊愕，“你是说，昌盛的人，利用了晴晴。”
她心说，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但她也懒得跟顾原山掰扯，“总之，现在的订单已经差不多了，和昌盛的事再继续下去，只会节外生枝。”
好话说尽，她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顾原山拿顾氏去玩火。
他放下文件，挫败的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晚晚，晴晴好不容易能够有一个一展宏图的机会，就没有别的办法？”
“要做销售面临这样的问题是很正常的。”她的态度还是同样坚定。
“既然想做温室里的花朵就不要被搬出来，既然搬出来了，就不要怕这些事。”
想要顺风顺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可晴晴和你不一样，她也没有你这么精明能干，我是怕她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又……”顾原山婆婆妈妈起来，实在是让她无法忍耐。
“我已经说过了，小客户还可以，但要是昌盛，就是要把顾氏往火坑里推。”
她已经被这件事弄得不耐烦起来。
晚上父女三人的饭局，气氛也是格外僵硬。
顾言晚一声不吭，只是单纯的吃着菜。
顾思晴好像还沉浸在消沉之中，悲伤两个字快写脸上了，动了几下筷子便放下了碗。
一桌子的菜在这个时候显得像山一样，顾原山也有些吃不下去，眼神一直落在顾思晴身上。
顾言晚一个人吃的香，顾原山有些看不下去，轻咳了一声，“晚晚，关于下午说的那件事，晴晴又跟昌盛的人谈过了。”
“他们的合同交货不急，时限也很宽松。”
在这个时候昌盛突然这么改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傻这个情况会传染。
她也没心思吃了，一桌子饭都变了味，便放下了碗筷，“这么说，是合同已经签完拿回来了？”
他们为了签合同甚至做出了这样的退让，怎么想顾氏也不值得昌盛这么退一步追着想买货。
想追在昌盛后面的公司还是把把抓。
现在这想合作，又一定要她谈的，阴谋两个字不如拉出一条横幅来，挂在他们的大门口。
“这不是晴晴想要和你学习一下。”顾原山这次打圆场的底气也不是那么充足了。
顾思晴眼里藏着怨恨，“姐姐不想教的话就算了，毕竟也没有几个公司和厉氏有可比性。”
“既然清楚，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提这件事。”
她冷漠的态度，近乎气的顾思晴直咬牙。
想了想，顾思晴突然对顾原山道：“爸，我觉得姐姐一个人就能够把顾氏经营的很好了，要不然我还是离开吧，连个客户也谈不成，只会给顾氏拖后腿，在公司还要被人嘲笑。”
顿时，顾原山不免心疼起来。
想想顾言晚冷漠的态度，他仿佛已经预见了顾言晚在顾氏一家独大，顾思晴毫无落足之地的事态。
他的脸色阴沉了一些，想想这件事，顾言晚和顾思晴已经结了仇，万一到了那个地步，晴晴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别这么说，既然你姐姐没时间，爸另找有经验的人陪你去就是了。”
顾思晴仍旧情绪低落，“不用了，这样只会让我在顾氏更没有立足之地，我就不给家里丢人了。”
眼前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让顾言晚忍不住出声，“那我陪你去？”
“真的？”顾思晴即刻就抬起了头，迫不及待的反问道。
顾言晚冷笑一声，抿了口水，“假的。”
继而，她意犹未尽道：“你这么大费周章，无非就是想要我去签合同，合同还不是有手就能签？”
“既然昌盛为了合作，都已经在工期上退了一步了， 怎么就一定要跟我签合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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