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跟的拖鞋第一时间就让她的脚放松了下来，陆启寒找了人把她的鞋拿回去车上，才将目光落在她选的衣服上。
那是一套深灰色的英式西装，人台的身材和陆启寒一般无二，看到的第一眼，她就被吸引过去了视线。
等陆启寒换上走出来的时候，顾言晚拍了拍手，“不错，很适合你，不如就这件？”
她实在是理解不了，男人为什么能把各种颜色版型的西装塞满衣帽间。
前不久厉司衍给她留下来的阴影还历历在目，疲劳的审美并不能容许她再挑下去。
反正都一个样。
“那就这件。”陆启寒也很干脆，笑了笑便把衣服换了回来。
零碎的时间里，她的视线一直游离在那些能够作为礼物的小东西上。
领带针或者领带夹已经不能再送了。
上得了台面的手表价值不菲，而陆启寒本人又是不会戴一些花里胡哨的饰品的。
她看着那些形形色色的东西，不禁有些头疼。
但很快她也灵机一动，给孟欣发了条消息，“给男人送礼物，送什么比较好？”
孟欣直接犀利地问道：“长辈？朋友？男朋友？”
“朋友。”她敲击着手机屏幕，拍了两张可供选择的照片发了过去。
孟欣的输入状态闪烁了一下，有些迟疑的反问，“能选择的就只有这一点吗？”
她一时有些哑然，奈何现在陆启寒在，她也没法光明正大的告诉他没有买礼物，还要出去挑。
但看着对话框，她又灵机一动。
“交给你个任务，下午给你半天的假，帮我买个礼物，送陆启寒的。”
刚发出去，她身后就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陆启寒关切的来问道：“累了？”
从他们进这家店到现在，不过才十几分钟。
她关掉手机，摇了摇头，“工作上的事而已。”
“那不知道能不能继续麻烦你陪我选两件衣服。”既然他都问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挑礼物的事情交给善于人情往来的孟欣，她倒也能放下心来认真对待当下。
陆启寒穿梭在试衣间的空隙里，她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惊呼。
“先生，麻烦您不要这样。”
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女孩的语气十分慌乱。
她探过头去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在试鞋的胖男人正对导购小姐动手动脚的。
“我怎么了？”胖男人的语气似笑非笑，伸手又扯了一下女孩胸前的衣服，猥琐道：“你的衣服领子太低了，我好心帮你拉高一点。”
女孩怒目圆瞪，跌坐在地后退了好几步，“谢谢您，但是我自己会整理的。”
“要不是为了勾引人，你把胸口露出来给谁看？”胖男人不屑的嗤了声，毛躁的瞪掉了脚上的鞋。
“这双不舒服，再把那边那几双拿过来，我都要试。”
命令般的语气让人极其不舒服，但是对于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甚至是被骚扰的员工，店里的人都是无动于衷的样子。
顾言晚不由得眯了眯眼。
看着那个女孩羞愤的捂着胸口又去拿过鞋子来服务那胖男人，她忽然有股莫名的不爽。
胖男人仍旧是不知收敛的动手动脚，下流话还振振有词，“刚刚我都看到你里面的颜色了，现在装纯个什么劲。”
“你不给我点好处，谁买你们这死贵烂贵的鞋？”
说着，那只咸猪手就伸了出去，不远处的店长仍旧只是冷眼看着，甚至还在一个劲的给女孩打眼色。
女孩已经红了眼眶，拼死抵挡着咸猪手的纠缠，“这位先生，如果您不满意，可以到别家去挑选。”
“臭女人，装什么装，我来你们这消费，是要你甩脸色给老子看的？”
油腻的中年胖男人骂了句，几乎就用了蛮力。
她再也看不下去，上前把女孩拉了过来，用手里的衣架隔开了那肥硕的身躯，冷声道：“一脸死相，还是给自己积点德吧。”
那胖子眉宇和眼眶都是乌青的，皮肤状态就像是痘痘和油脂里长了一张脸。单是看一眼，就能确定他不管是生活作风还是身体状态都极差。
有的病入膏肓的人，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女孩还有些惊魂未定，躲在她身后抖个不停。
胖男人好像恼羞成怒一般，顿时就气红了脸，“臭婊子！嘴巴给老子放干净一点。”
他恶狠狠地骂着，却忽然见色起意的变了脸，笑容猥琐又下流，“不如你来陪陪我，我就放过她怎么样？”
这话臭气熏天的，恶心的她顿感午饭都白吃了。
肥胖的手伸过来，她眼神一冷，直接用衣架敲上了那胖男人的痛穴，一声杀猪般的叫声贯彻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店长再也不能佯装眼瞎，快步走了过来冷眼看着她们，“女士，打人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猥亵也要负法律责任，刚才怎么不见你吱声？”顾言晚不禁冷嗤。
店长冷着脸，一副她多管闲事的样子，“如果有不合理的行为，我们店里会自己跟客人解决，用不着你来当热心人士。”
胖男人咬着牙，气急败坏道：“我要投诉你们！我可是蓝城集团的小舅子！明天我就让你们这家破店倒闭！”
蓝城集团。
顾言晚想了想，一时之间倒也想不出来这家企业有什么横着走的资本。
眼前这还只是个小舅子，连一双鞋都嫌贵，说大话倒是不打草稿。
她觉得好笑，冷不丁的就笑出了声。
胖男人的脸都是就绿了，几乎是指着店长的鼻子破口大骂道：“你们这里都是什么员工？我要她们给我跪下来道歉懂吗？跪下来道歉！”
被这样一张脸贴的极尽，店长也有些惊恐，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继续作出讨好的样子。
“林夕！没听到吗？你那点工资还不够赔给钱总当精神损失费的，快点道歉！”
两张脸孔她算是见识到了。
顾言晚眯了眯眼，“不用给这种人渣道歉。”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足够看热闹的人都听见，店长的面子挂不住，脸顿时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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