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她不禁皱眉，“当初你可没有这么说，我们的条件是在厉老爷子面前演好这场戏。”
“身为小辈，需要跟长辈出席的明面场合不少，这也是要在老爷子面前演戏，你不会灵活应变吗？”
他故意激道。
顾言晚一时间有些哑然，随即咬紧了牙冠，“你在这里跟我钻漏洞呢？”
“跟你这种奸商合作，早当初就应该写下白纸黑字的合同，省得你嚣张。”
“你忍心让老爷子就这么藏着这么满意的儿媳妇？如果他憋出什么抑郁的毛病，你负责？”厉司衍瞥她一眼，出了电梯用指纹解开门锁。
他说的都是理，还头头是道。
即便是能言善辩如她，也不想在这种牵扯到人情世故的事情上过分周旋和计较。
只是把这个戏翻到明面上……
她已经能够想到会是什么样的场面了。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蹬掉鞋子，赤着脚向房间走去。
厉司衍在身后叫住她，“你的生活习惯什么时候这么差了？鞋子乱放，打赤脚。”
“反正不是你收拾，嫌弃的话，你搬出去。”她轻飘飘扔下这话，闪身便进了房间里。
厉老爷子还真是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人物，如果这个时候厉司衍说她什么，她搬出去了，那就是厉老爷子要收拾孙子的场面了。
想想她就开始幸灾乐祸。
……
“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顾言晚。”
陆沉珂看着正开着车一言不发的陆启寒，眉心紧紧皱起。
她没有那么讨厌过一个人，也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的样子。
陆启寒也有些不悦，“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媒体说什么我不会放在心上，但是今天我说有她你就来了。”
“如果不是为了她，难道你还是为了厉司衍来的？”陆沉珂话不饶人，紧咬着不放。
“你对厉司衍的心思，全家人都再清楚不过，我是来看着你的。”皱了皱眉后，陆启寒沉声道。
这样的答复让陆沉珂冷笑了一声，“少在那里自欺欺人了。”
“不管是之前你们一起吃饭，还是生日上都要邀请她，你那几次声称去跟朋友吃饭就是跟她在一起吧？你现在已经连她之前跟厉司衍纠缠不清这件事都忘了？”
陆沉珂的话咄咄逼人，一字一句都在把陆启寒的怒火往更高处逼。
他忍着怒气，视线平直看向前，“什么时候你也要来管我的交际了？你身边和你关系好的男人但凡有一个能跟厉司衍比的，也不至于让你现在变成这幅样子。”
每次想到自己的妹妹为了厉司衍那痴情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是一通发泄不出来的火。
再想想就连顾言晚也曾经跟那个人纠缠不清，他的理智就有点绷不住。
他是个很平和且理性的人，平心而论他可以欣赏厉司衍，但是在牵扯到个人感情的问题上，他做不到一直冷静下去。
“我什么样子？！”陆沉珂的声音拔高了些，“以前你会跟我这么说话吗？因为顾言晚？你现在连我都要吼了吗？”
“你闹够了吗？这个话题难道不是你挑起来的？”陆启寒紧紧把握着方向盘，胳膊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那还不是因为顾言晚？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现在就是承认你喜欢她了对吧？”
陆沉珂咬着下唇，眼神中的妒火几乎都要烧出来了，“那你把希奈放在什么位置？你喜欢她，考虑过爸和妈的想法吗？”
这番话像是提醒了他一般。
又是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后，陆启寒沉声道：“不管是希奈还是她，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呵，也不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自己信不信。”陆沉珂抱上自己的胳膊，扬了扬下巴，眼底闪过一抹狠毒。
“如果你真的不喜欢她，就向我证明。”
“怎么证明？”压抑着烦躁，他侧目看过去，“你又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冷嗤了声，“你找人想个办法，找顾家的问题，取消和陆氏和顾氏的合作。”
什么励志富二代白富美的人设，无非就是靠着各种人情卖起来的。
拖了她的福而已，现在腰杆硬了就开始跟她叫嚣了，凭什么？
她要好好让顾言晚知道，顾氏能够有今天是多亏了谁。
她就不信，如果陆氏抖出问题撤出合作，还会不会有那么多人挤破了头的想跟顾氏下订单。
她要让顾言晚知道，得罪她的下场。
“你发什么疯？”陆启寒眉头紧紧皱起，语气一时间没有收住，几乎是斥责出声，“当初要合作的是你，现在要取消的还是你，你到底拿家里的公司当什么？”
“你以为我想跟她合作吗？”平和的气氛维持不住，陆沉珂眼圈一红，车里僵硬的气氛直接爆发开来。
“要不是她跟我谈合作，我会让陆氏跟顾氏合作吗？现在她反悔了，我为什么不能反悔？”
“现在顾氏的辉煌如果不是当初陆氏第一个跟他们合作，会有那么多人去吗？还不是只能等死。我们现在撤出来，只是给我找个公平而已，我是你妹妹啊！”
陆沉珂蛮不讲理的样子彻底激怒了他心底的火气，他闭了闭眼缓和情绪，“到底是你找她谈的，还是她找得你？要求呢？文件合同呢？”
“我怎么会把那种东西放在身上啊！”陆沉珂哭道。
“如果我不找她说这件事，她跟厉司衍结婚了我怎么办？我才是你妹妹，你为什么不能帮着我一点？”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陆沉珂。
一时之间，他言语也失了分寸，几乎吼了出来，“这种事情你要我怎么帮你？”
“找顾家的问题，解除和顾家的合同不就好了吗？我就不相信到时候还会有人愿意跟顾家合作。”
“如果你不帮我，如果顾言晚和厉司衍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你的心里痛快吗？”
陆沉珂一席话，正如同一把利刃插在他心头。
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声巨响，他们的车和变道而来的货车相撞，一声巨响响彻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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