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冯意还是最了解江顶峰的那一个。
且不说他跟周珉岩的合作是怎么被冯意知道的，这一点江顶峰绝对要找出个答案。
最重要的是冯意刚才也说了，她安排了去揭发他们的人。
这才是江顶峰悬在喉咙上的刀子。
他断然不能让冯意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揭过去。
江顶峰步履急促，也顾不得上了年纪不能这么慌张，拦住了想要离去的冯意。
“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到底去见了什么人。”
冯意挑眸，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默默地越过江顶峰身侧。
江顶峰就跟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无奈，让他索性拉住冯意的手。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说？”
两人结婚多年，除了江如歌离家出走那些年有过吵闹。
近些年来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好多年没有像今天闹得这么大的争吵。
楼下的佣人闻声上来，却不想被江顶峰一顿呵斥。
“全都给我滚下去，谁都不许上来！”
他这般气急败坏，也印证了此刻他已经失去冷静，一如冯意所猜测。
趁着这个时候，她倒是可以见机行事。
“你何必恼羞成怒呢？夫妻一场，我要揭发你们，也得先想清楚了再动手，不是吗？”
冯意勾着唇角，半笑半冷淡地说着。
江顶峰突然琢磨不透眼前这个朝夕相处几十年的妻子。
甚至连她说暂时不会去揭发，他都是将信将疑，不敢全信。
“你说的是真的吗？”江顶峰沉敛的老眼微微敛着，视线直勾勾地锁住冯意的表情，“那你愿意把今天见的人据实以告吗？”
冯意拽了拽被江顶峰攥住的手腕，示意他松手。
江顶峰见状，只能顺着她的意思。
结婚这么多年，江顶峰也是第一次对冯意动手。
她不习惯地揉了揉被攥出红痕的手腕。
好在年纪大了，皮肤松弛，皱褶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像年轻时候的娇嫩。
冯意垂眸盯着手腕，眼神却是飘远放空的。
“我愿意跟你说实话，你愿意跟我坦诚一切吗？”
江顶峰的眉眼明显有那么一瞬的闪躲。
语气迟疑，“你要我坦诚什么？”
冯意将他眼眸中的算计收入眼底，却并没有拆穿。
“坦诚你跟周珉岩狼狈为奸这些年，到底背着我做了多少事情。”
虽然提出这么个要求，但冯意又特地为了安抚住江顶峰补充道；“当然了，你在K国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不敢让我知道，这些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想等你们出了事，我还要落得个包庇隐瞒的罪名。”
这个时候冯意说的越现实，越能取信于江顶峰。
江顶峰仔细斟酌了冯意这番话内的弦外音。
最终他也算是勉强相信冯意只是想要让他把秘密说给她听，并非真的刨根究底要搜罗他的罪证。
最重要的是冯意说了关于K国的那些事可以不说。
既如此他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顶峰登时换了一副面孔。
笑呵呵地对冯意说：“行，只要你不问K国的事，其余事情你只管问，我肯定知无不言。”
冯意敛着神色，心中却是微微窃喜。
江顶峰落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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