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撇开脸,浑身颤抖。
上官贤看了他一会儿,缓缓向监牢外走去。
他走出监牢,眼睛尚不适应光亮,腿脚亦僵硬,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一坛酒,险些被绊倒。亲兵忙冲上来扶住了他。
上官贤眯着眼睛好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了地上的那坛醉八仙。他伸手摸了摸那坛酒,道:“陶北没脸来见我啊……”
亲兵终究是陶北的心腹,听着这话有些刺耳,却也知这是事实,因此无话可说。
上官贤抱起酒坛,有些费力地揭掉了酒封。他一口都没有喝,只将酒水将四周泼洒。
“这一杯敬我的妻儿。”
“这一杯敬随我战死沙场的儿郎。”
“这一杯敬因我而受牵连的同僚。”
“……”
当酒坛里还剩最后一口酒的时候,他什么都没说,将酒洒在地上,将酒坛扔了出去。
他转身向外走去。
亲兵追了上去:“上官将军,你要去哪里。”
上官贤平静道:“开城投降吧。大将军都不在了,城里的人还要负隅顽抗吗?”
亲兵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不好受,可他并没有阻止。陶北死后,城内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陶北为了掌控大权,朝中没有能够独当一面的大臣。延续或许也只有上官贤出面,才能控制局面了。
“可是……”亲兵悲哀道,“上官将军,你,都不去看一眼陶公么?”
上官贤脚步微微停顿。片刻后,他继续向前走去:“反正,也无话可说……就不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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