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之后的行动计划，方扬也顾不上其他的了，只好捏着鼻子忍住了。
倒不是他适应力太差，实在是眼前的景象和方扬预期时想的差太多了，简直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再加上那浓郁刺鼻的废弃金属味道，直冲口鼻，真是让方扬一肚子翻江倒海难以忍受。
方扬可不像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义肢改造，对他来说，他的完整体魄是真的适应不了这种污染氛围。
这也是为什么这座城市的人有这么多都需要改装义肢这些的了，还不都是因为污染闹得。
下水道口漆黑，一眼简直看不到边，尽管脚下堆满了一大把工业污染和垃圾，但还是显得空旷幽森极了，方扬甚至还能够听到自己脚步的回音。
一步一步的，这回声飘荡在这么一个潮湿空旷的下水道中，极为幽静，甚至有种让方扬瘆得慌的感觉。
脚下混浊的污水都快要没过了脚踝，下水道两旁好像都有几条排水渠，可以将这些个污水给分流。
随着越走越近，那股刺鼻的味道也随着淡了许多，可能也是因为这里头的污染被分流了一些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污水是从外面渗进来的，通过这七通八达，歪歪扭扭的下水道之后，所以味道都冲淡了许多。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刺鼻的气味虽然少了，但方扬却好像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血腥味，而且不是那种陈腐的味道，但却浓郁得像是积郁了很久一样。
“嗯？”
闻到了这股淡淡血腥的方扬，心里头开始警惕起来，强打起精神来了。
按照店老板所说的路线，这下水道七拐八拐之后的空旷通道，应该是通往地下黑市没错，可这里怎么又多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店老板那人虽然贪财，而且斤斤计较，但想来也不会在这方面糊弄自己，毕竟他也怕方扬回去找他算账。
“难道是地下黑市又出现了杀戮？”
方扬心头一凛，心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来之前他可是听说了，地下黑市就是一块连接着中心城区和旧城区的飞地！
所谓飞地，就是不在各自的管辖范围但又相邻不远，而且没有任何管辖制约的地方。
在这里，拳头和金钱才是最大的道理，甚至连金钱都要往后排，毕竟地下黑市的秩序守护者可是好几位百夫长。
虽说地下黑市是绝对安全的，毕竟要保证和维持市场的秩序，倒是这些路口和那些阴暗潮湿的角落，各种杀人越货，埋伏袭击的事情可是屡见不鲜，根本没办法避免。
有巨大利益的地方就肯定会有冲突，这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方扬觉得这一次很有可能就是遇上了那些人的争斗厮杀，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有些点背倒霉。
店老板那厮可就告诉了自己这么一条入口啊，可这前面就可能有一大伙人在争斗厮杀，这一下就让方扬坐腊了。
这下子他该怎么办？
难不成绕过去？
可是他就知道这一条通路了，要绕路的话不仅要回去，而且还要再找其他出路，不知道还要废多少事，这些事情根本就是难以预料的，所以方扬首先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开玩笑，我都废了这么多工夫找到这了，还能因为几波人厮杀争斗又回去了？
怎么可能！
方扬定了定心神，不管怎么样，他觉得还是先去探一探情况再说。
主要是他对自己的实力没啥信心啊，也对地下黑市的势力情况不了解，不然的话，也不会显得如此纠结，让人难受死了。
不说他的实力完全恢复，要是他的外骨骼机甲可以修好的话，他也不用这么纠结，直接闯过去就行了。
可现在没有了这些底牌和实力，方扬的底气还真是降了不少，就连接下来的一步步接近里头，都是蹑手蹑脚的。
主要是地下水道全是潮湿肮脏的水面，方扬每一脚抬起都会掀起不小的水声和水滴拍打溅射的声音。
虽然方扬的动静很小了，但在这该死的地下水道中，这些细微的声音被放得很大，而且传的很远，让方扬脸都黑了，他不想闹出什么动静来，可现在偏偏就要发出一点什么声响。
这些污水都是工业废水，密度很大，而且极重，方扬一脚下去，不论多轻，多小心，或者多快多凌厉这些，都会发出一些声响，这根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方扬也没办法，只好边走边靠近下水道两边的边缘墙体，尽量将整个身子都贴近去了，黑暗之中，尽量看上去融为一体，这样的话，也更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方扬的耳朵贴在了墙根边上，很冷，一种刺痛般的冷，疼得他龇牙咧嘴。
想来也是，这里的墙面长年累月被潮湿的工业废水浸泡着，所有的能量温度都被吸走了，再加上终年不见天日和阳光，所以才有这么冷的温度。
好在方扬适应能力极强，哆嗦了两下也就习惯了，然后慢慢地下脚，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下水道深处走去。
尽管方扬的先天气蕴修为被剥夺了，可是他令人窒息的神识和六感还在。
他的精神力和神识六感，可是经过圣兽天吴的双生脑核打磨得，那是怎样的一种淬炼，怎样的一种质变？
简直无法想象，可以说方扬整个人的精神力在银河系年轻一代武者当中都是领军人物，这还是往轻了说，说大一点的话，甚至可以在亿万万星域中排的上号。
不然的话，银河系武者犹如过江之鲫，方扬他一个实力境界不占优势的人，怎么可能脱颖而出。
原因就是因为方扬的的精神力和神识六感远胜同阶武者，就是那些五段七重快要接近宗主级别的强者，都难以比拟，这是怎样的一种优势？
所以，哪怕是隔着厚厚的墙壁，方扬顺着这空旷潮湿的下水道，他还是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像是刀尖剔骨的声音，又像是吻血的声音，反正肯定是动刀子了，那种金属的律动和音质，方扬对其异常深刻。
自己这边可以听得到动静，不过那边的人可能忙活着手中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现方扬，也从头到尾听到水流溅动的声音。
方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着那边的厮杀争斗因该也是陷入了尾声，所以才没那么警惕，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被发现。
不然的话，自己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冲进去，被其中厮杀得胜的人看到，还指不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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