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习习。
夜色笼罩整个淮城。
月下的湖边并不吵闹。
方然和裴可晴手牵着手，看着夜跑的人时不时从他们身边掠过，还有周围散步的行人，心情轻松愉悦。
眼前的一切无比熟悉，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
看过无数遍，却从未曾厌烦。
身边的人，也是。
这样的夜晚，很美好。
“方然，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吗？”
正享受着这样安静美好的时光，身边的裴可晴忽然开口。
“怎么了？”
方然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们约会……”
留意到方然的反应，裴可晴有点郁闷，试探道：“不做点什么吗？”
闻言，方然一愣。
目光落在裴可晴的身上，回想着她刚才的那句话，方然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扬。
“是不是太快了点？”
自己随时都可以，只是考虑到裴可晴，方然才没急着进行下一步。
既然裴可晴主动提出来，方然就不准备客气了。
“你要不要先把眼睛闭起来？”
怕裴可晴没准备好，方然提醒道。
“闭眼睛干嘛？”
没反应过来的裴可晴疑惑道。
“你不是要做点什么吗？”方然惊讶。
“你……方小然，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发现方然是这个意思，裴可晴红着脸翻了个白眼，恨不得锤他一通。
谁跟他讨论这个呀！
“我的意思是说，人家约会都是去喝咖啡，吃饭，游乐园，看演唱会什么的，你就带我在这里走路？”
裴可晴直接大无语。
方然愣住。
原来自己刚才理解错了。
意识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方然有点尴尬。
搞不好还让裴可晴以为自己想对她做点什么。
更尴尬的是，约裴可晴下来，自己好像什么准备都没有。
约会不过是个名头，其实跟平时散步没什么差别。
方然单纯想要和裴可晴下来走走而已，并没有想那么多。
但很显然，裴可晴对这次约会是有所期待的。
要不然也不会问出刚才那个问题。
“那接下来准备干嘛？”
见方然不语，裴可晴又问。
刚开始走走是挺好的，不过一直重复也没什么意思。
而且这可是她和方然的第一次约会啊！
总不能跟平常一样，绕着湖边走一圈，然后各自回家吧？
以后要说出去，保不齐被人笑死。
“要不然，待会去撸个串？”
眼下喝咖啡或者去游乐园显然不太适合了，不过湖边这一带倒是有挺多家烧烤，方然提议道。
“你第一天约会带人去烧烤摊撸串？”
裴可晴瞪眼。
平时她肯定同意，但今天嘛……
听起来一点都不浪漫。
而且她这两天还不太能吃烧烤这些东西。
“哦，你这两天不能吃烧烤。”
方然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不过更关键的是，裴可晴似乎对这次出来很重视。
尴尬的是，方然并没有提前做什么准备。
现在就算想要给裴可晴制造一些浪漫或者惊喜，貌似也来不及了。
裴可晴喜欢什么？
大晚上的，肯定是烧烤啊！
只是这个刚才的时候已经被否了。
“那要不要我带你找回一下童真？”
脑袋里忽然灵光一闪，方然问道。
随着裴可晴看过来，方然没有回答，而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一段，然后在一家店铺外停了下来。
看着店门口旁的摇摇机，裴可晴不由黑了脸。
“你说的童真就是这个？”
质问方然的时候，裴可晴的脑海里已经不由响起了‘爸爸的爸爸是爷爷……’的魔性声音。
简直了……
要是她往上一坐，方然手里拿着一堆硬币时不时给她投一个，活脱脱的两个二傻子。
太有画面感了。
也不知道方然怎么想的。
裴可晴无语地走了。
方然也郁闷。
虽然有点幼稚，但也挺有意思的。
后世好多女孩子不都喜欢这样的吗？
“帅哥，买花吗？买一朵送女朋友吧！”
不多时，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方然看到有卖花的，不由停了下来。
“多少钱一朵？”
“十块钱。”
“那……”
正准备掏钱买一朵哄哄裴可晴，方然直接就被拉走了。
“你傻啊？一朵十块，贵死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拉着方然离开的裴可晴才开口吐槽。
“如果十块能买你开心，我不介意。”
方然认真地说道。
别说现在，哪怕以前口袋里只剩下十块钱的时候，方然也愿意。
“我介意！”
白了方然一眼，裴可晴无语道：“你知道十块钱能买多少根烤肠了吗？”
方然无言以对。
果然！
在裴可晴眼里。
一朵玫瑰花不如十根烤肠来得实际。
吃的永远更重要。
这很裴可晴。
“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里卖的玫瑰都贵，花店一支才五块钱，买多还能讲价。”裴可晴继续吐槽。
方然继续无言以对。
他当然也知道这个。
但问题是，刚才那个时候，显然不是值不值的问题。
“我又不喜欢花！”
见方然还在思考着，裴可晴轻轻踢了他一脚，提醒道：“走啦！”
方然又一次被裴可晴拉走了。
一圈湖并没有走完，两人便草草结束了这一次的约会。
好像做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中途方然一直想给裴可晴制造点惊喜或者浪漫，可惜都没能实现。
送裴可晴到楼下。
上楼前，裴可晴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方然，认真地说道：“第一次约会，虽然没什么惊喜，也不浪漫，但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了。
回到家，裴可晴捂着发烫的脸颊，脑子懵懵的。
第一次说那么肉麻的话……
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虽然拒绝了方然准备买来送给她的花，错失了人生第一支玫瑰，但她不后悔。
其实在她的心里，已经收到花了。
哼着歌，裴可晴拿着睡衣，开心地走向浴室。
「在？」
「睡了？」
洗完澡出来，裴可晴发现手机上多了两条方然发过来的信息。
「刚才在洗澡」
裴可晴回完信息，心情明显很不错。
紧接着，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发现是方然打过来的，裴可晴疑惑地接了起来。
“下楼！”
电话里传来这两个字，还没等裴可晴开口，就被挂断了。
搞什么嘛！
裴可晴无语。
都这么晚了，裴可晴也懒得换衣服，直接穿着睡衣就下去了。
来到楼下，却没看到人，裴可晴更无语了。
就在裴可晴准备打个电话问问方然什么情况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点动静。
感知敏锐的裴可晴迅速转身，紧接着就看到了一束花出现在面前。
“送你！”
藏在花后面的方然露出脸，脸上带着笑容。
“欸？”
裴可晴愣了一下，“不是说了我不喜欢花吗？”
“开心吗？”
方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问道。
“开心！”
看看花，又看看方然，裴可晴蓦然一笑。
方然也笑了。
“那就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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