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仍旧是热闹的紧，宾客们望眼欲穿的将视线落在翩翩起舞的烟儿姑娘。
那方台面与周边厢房具有一定距离，四周垂落红绫，只见那烟儿姑娘身轻如燕的利用红绫在空中飞舞。
更是引的宾客为之惊叹不已，更有不少贵家子弟撒着银票，连同看惯宫中歌舞的赵然都不禁赞叹：“她舞跳的真美啊。”
谢川眉头微皱的看着女子轻松穿梭于红绫中，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很显然武功绝对不低：“这个头牌姑娘怕是来历不简单。”
一舞毕时堂内重新点上灯盏，那满脸笑容的老妈妈正收着银票，赵然偏头看着谢川问：“你方才说什么了？”
“没什么。”谢川一想起方才赵然看的着迷，竟然都没听自己的话，心中就已生起几分不悦。
这冷冰冰的话让赵然心情也跟着不太愉快，心想自己干嘛多嘴讨不痛快。
厢房内一时安静的很，只剩下堂外传来宾客们争先喊价想要争的入闺阁的机会。
赵然好奇瞧了瞧这些厢房的人，只见大部分都是女扮男装的女子，看来这烟儿姑娘还挺受欢迎的。
“一千两黄金！”右侧的厢房内有丫鬟出声。
这数目简直就是天价，只见堂内亦无人再出声。
可那烟儿姑娘却好像不甚在意，宾客们为了她不惜挥重金，却不曾得她正眼，赵然有些好奇的细细打量。
只见那烟儿姑娘忽地看了过来，眉眼含笑的看着赵然。
这一笑自是极美艳，就算赵然同为女子也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忙偷偷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来。
“怎么不看了？”谢川见原本眼巴巴望着的赵然突然间停了观望。
赵然偏头看向谢川后知后觉的应：“奇怪，她刚才居然对我笑了！”
谢川握紧手中白玉折扇冷漠道：“身处烟花地的女子，卖笑只不过是应付罢了，你还当真不成？”
这话语里轻视之意十分明显，赵然眉头微皱的看着谢川问：“你怎么对她言行如此刻薄？”
要知道谢川自军营出身，应当最懂普通女子的疾苦不易，寻常女子若是有个正经家室，自然是不会愿意沦落到这等地方。
可想而知这烟儿姑娘定然是有苦衷才沦落到如此。
没想到谢川竟然以会以此来嘲讽起她人，这一点也不像是她平日里的性子。
“你若是觉得我刻薄，大可招她入宫。”谢川见赵然鬼迷心窍的质问起自己，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
赵然没想到谢川火气这么大，一时受激脱口而出的应：“招就招！”
原本老妈妈正因为一千两黄金的贵主而笑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忽然听到那另一间厢房忽然传来一句：“两千两黄金！”
整个堂内一时沸腾，那台面的烟儿姑娘眼眸闪过狡黠看向包厢。
赵然说出口时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两千两黄金真的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可直至烟儿姑娘入厢间，赵然也不见谢川开口阻扰，又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逞强。
待小厮退下，谢川冷漠坐在一旁，指间把玩折扇恍若不在意一般的喝着酒水。
烟儿姑娘打量正吃着小蝶子糕点的赵然，俯身而近抬手倒茶水递上唤：“不知小姐贵姓？”
赵然没想到会被一眼看穿身份，险些被茶水呛住，面红耳赤的瞅了瞅谢川低声道：“只是寻常人家姓氏不值一提。”
“小姐既然能一掷千金，想来家中非富即贵，不便透露身份也是常情。”烟儿姑娘握着手绢想逗逗这极易红脸的主。
可手还没触及面容，赵然忙向后躲避解释道：“我对脂粉易引起不适，姑娘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小姐莫不是在说笑？”烟儿姑娘眼眸闪过算计，微微倾着前身再度靠近过来，故意吹了吹气。
赵然没想到烟儿姑娘外表看起来柔弱，没想到这般热情主动，这差距也太大了。
正当赵然脑袋里准备推脱说词时，身侧的谢川先起身用白玉折扇点住烟儿姑娘颈侧穴位。
只见烟儿姑娘突然僵住身形，整个人没了动静，赵然松了口气忙拉开距离，有些新奇的打量：“这是把她怎么了？”
“你才认识多久，就心疼起人来了？
赵然被谢川这过于直白的眼神看的背后发凉：“我就是问问，你这般凶做什么？”
谢川移开视线走向门前，见赵然还在打量那女子提醒道：“你若是此时不走，那两千两黄金我不会给你垫付，到时你自己去想办法吧。”
额……
两人自后门偷溜出清玉楼，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流拥挤，一处贩卖面具的摊贩前，赵然探着脑袋从一张猪八戒憨笑的面具后露出来，见小厮们往别处寻人，方才松了口气叹道：“这些小厮个个长的凶神恶煞，要是被抓住指不定要被打的鼻青脸肿。”
唉，谁能想到皇帝还要因为银子而做出这等偷偷摸摸的事。
谢川突然抬手扯住赵然耳朵，将她整个人拉入暗处，只见那几个小厮又重新跑了过来。
赵然吓得忙紧紧揽住谢川低声询问：“他们走了没？”
“嗯。”谢川见小厮们走远，方才松开捏住赵然耳垂的手。
只见赵然佩戴面具掌心揉着发红的耳垂怨念道：“我的耳朵都要被你揪掉了，你轻点啊。”
谢川挑眉反问：“你觉得是谁造成我们这般狼狈的局面？”
赵然尴尬的摸了摸耳垂不好意思应话，从摊前挑了一个面具递给谢川主动示好：“这个仙女面具蛮可爱的，你要不要试试？”
还没等谢川回应，一旁的摊贩出声：“挑错了，小郎君你戴的是猪八戒，手中的面具是八戒媳妇，可不能乱送。”
“那也没送错啊。”赵然偏头回着话，心想谢川本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媳妇啊。
话音刚落，谢川别扭的接过赵然递来的面具，而赵然弯着眼眉得意的笑了笑，随之从钱袋里拿出铜板递给摊贩：“大爷，真的没送错。”
摊贩，当场傻眼了。
难道最近都城里少年郎都这么明目张胆的盛行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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