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节什么哀，顺什么变！”
决明子加大声音：“少主！少夫人她……”
“闭嘴！”
“就算少主不要我说，我还是要说，少主，少夫人她已经……”
赫连城霍然抬起头，凤眸灼灼：“我让你闭嘴！”
他已经不自称本尊，而是我。
决明子心头一痛，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一直守着，比自己的儿子孙子还要亲的人，赫连城难受，他自然也难受。可就是再难受也改变不了凤凌云已经没有了脉搏的事实。他被世人称呼成鬼医，以前他对这个称呼嗤之以鼻，现在他真的希望他能和阎王抢人。
“少夫人已经去了。”
“即墨决明，我杀了你信不信？！”
赫连城在听到死字的时候，眸子缩成了针尖麦芒！
“少主，你清醒一点，少夫人已经没有脉搏了，你自己早感觉到了不是吗？”
“滚！”
“少主……”
赫连城大手一挥，斗气将他震开。
“都滚！”
“少主！”决明子几乎要落泪，他从没有见过赫连城这个样子，他想要安慰，可知道安慰不了。他也经历过，当初赫连城的娘亲，司马水笙去世的时候，他也曾仿佛死去。司马水笙和他从来没有过旖旎往事他尚且如此，何况赫连城和凤凌云朝夕相处十年。
“我数到三，再不滚，本尊杀了你们。”
决明子还想说什么，神乐胧月已经拉住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压低声音：“他是认真的。”
决明子大震。
神乐胧月扯着他的手：“我们先走，让他自己待一会儿。”
决明子摇头晃脑的转身，不住的叹息，两鬓间冒出了白发，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一样。
神乐胧月伸手去拉即墨流月：“流月，我们也走。”
入手才发现，男人的手腕凉的就跟死了一样，他呆立在那里，睁着滚圆的杏眼，空洞又绝望。
“流月？”
神乐胧月奇怪的扯了扯。
“我们走罢。”
即墨流月好似听不到一样。
“流月？”
“主人她……”死字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即墨流月浑身一颤，机械的侧过头，温柔的扯动嘴角，扯开神乐胧月拉着他手。
“抱歉。”
神乐胧月不知道他在抱歉个什么，忽然，见到他面前的男人重新回过头，朝着凤凌云的方向扑通的跪下来。膝盖重重的磕在了地上，神乐胧月光是听那声音都觉得痛。
“神乐，你先走吧。”
“赫连城不是在开玩笑，你不能留在这里，你跟我一起走。”神乐胧月试图拉他。
可即墨流月固执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敛起眼眸：“我知道，我心意已决。”
奴从主，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主死，奴亡。
神乐胧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松开了拉即墨流月的手，低声道：“流月，我也很抱歉。”
她一记手刀劈在即墨流月后颈，扛起昏厥过去的男人，压低嗓音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对即墨流月说：“抱歉，我不能看你死。”
说着，她扛起即墨流月，飞快的消失在了赫连城的视线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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