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洲这两个命令下得，可谓下得非常之及时，而且还很有针对性。
不过一切都是未知数。
就算手语专家来了，能不能做到和犯人有效沟通，那还得两说。
调查监控摄像数据，能不能找出这犯人的上线，也不能完全确定。
也就是说，要想打开这杀人凶手的嘴巴，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估计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可能需要一周时间，又或者一个月时间，甚至更长。
杨成洲觉得不能坐以待毙，得尝试各种办法。
又想到祥玉和黑先生算是有一些联系，没准这个犯人是黑先生手底下的人手，没准祥玉和这犯人有过一面之缘。
于是就带着犯人的照片，来到关押祥玉的监室。
“这人你认识吗？”
杨成洲将照片递给祥玉，开门见山。
祥玉认真看了一会儿，眉头微微皱起。
“好像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他是谁。”
杨成洲就说：“你仔细想想，是不是黑先生手头上的人？”
祥玉认真想了想，摇头道：“好像不是。”
“那他是谁？”
祥玉说：“我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面熟，可能很久之前见过，但我也不确定他是谁，就算是见过，也可能只有一面之缘。”
然后问：“你们找他干嘛？”
杨成洲如实说道：
“他杀了我的一个老朋友，在羊城这边的大街上，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对我那老朋友进行了残忍的割喉。”
“现在我们把他抓起来了，却发现他是个聋哑人，无法和他沟通。”
“我们认定他还有上线，有幕后操纵者在操控着他，所以就想摸清真相。”
“聋哑人？”祥玉一愣，突然恍悟，“你说到聋哑人，倒是让我想起来了！”
“这人我大概七八年前在越南的一个孤儿院见过！”
“当时本来是要买下他来取肾脏的，没想到交易的时候有人突然出高价把他带走了。”
杨成洲眉头皱起，“越南？”
随即叹气，“又是外国，那要深入调查，恐怕很难。”
“你知道带走他的人是谁吗？”
祥玉摇头，“不知道。”
“听说是本地的一个势力。”
杨成洲无奈，祥玉这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这么说来，虽然从他这边有一些小小的收获，但是却也仅仅是流于表面，想要深入去摸索，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聋哑人杀人凶手，还就真不是本国人。
要想打开突破口，还得要手语专家和他沟通，又或者挖出他的上线来。
这是一个难题啊。
杨成洲不由叹气。
现在他真是忙得要死，不但赵正君这个案子要展开，黑先生那边也得开始布局。
除此之外，本地的好一些刑事案件，也得他去参与。
真的是忙得他焦头烂额，七手八脚。
做刑警的，平均寿命一般比其他警种要低许多，除了走在一线风险大容易发生意外事故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了。
加班加点那是常态，熬夜奔袭也是正常的事情。
高强度的工作，往往是在提前透支生命的额度。
这样既吃力，又赚不了什么钱，还有很大风险的职业，真应该给他们多一些包容。
他们在维护社会治安，在保家卫国，可是现在网络上很多喷子，为博眼球，总是对他们吹毛求疵，故意将他们推向民众的对立面，稍有犯错，就抓着不放穷追猛打。
在舆论战场上，造成了极大的不良影响。
这一晚，杨成洲又加班到了凌晨三点多，整理了几个案子的线索，为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做了调整。
第二天一早，八点钟左右，他又准时来刑警总部这边上班。
朱光正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来看张法明。
这是他们昨天就已经约定好的。
杨成洲电话里对朱光正说：
“你直接过来就好，我会安排你去和张法明见面。”
朱光正说：“好好。”
很快，朱光正就做出租车来到了公安局这边，一个警员把他带到了杨成洲的办公室。
杨成洲话不多说，让人把张法明提到审讯室，然后让朱光正自己进去和他沟通。
“吱呀…”
房门打开。
朱光正进入审讯室里面。
只见短寸头发型的张法明，面色平静，身穿囚服的他，已经没了意气风发的气场，取而代之的是苍凉和唏嘘。
朱光正一见到张法明，内心就有点愧疚。
张法明落得如今这个地步，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朱光正的背叛。
当时朱光正站在十字路口，他可以选择继续跟张法明，也可以选择帮警方，最后他选择了弃暗投明，帮助警方，张法明的气运便开始急转直下，最后才落得如此境地。
“小正，你来了。”
张法明微微一笑。
朱光正苦涩笑着应了一声：“是的，张哥。”
张法明呵呵一笑：“不要叫我张哥，我已经不是你的大哥了。”
朱光正就说：“一日大哥，终生大哥。”
张法明就说：“你来肯定有事情要询问我吧，赶紧问吧，不要拖太久。”
朱光正砸巴一下嘴巴，他看到了张法明脸上的不耐烦，很明显，张法明对朱光正还是有怨言的。
只是他在极力隐忍着，没表现出来。
朱光正就说：
“我就快要去接触黑先生了，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样。”
“会死。”张法明冷冰冰地回了两个字。
朱光正一愣，“呵呵，”满脸的苦涩。
张法明就说：
“是杨成洲叫你去的吧？”
朱光正点了点头。
张法明笑了：“以前你跟着我，怨我当你是一枚棋子利用你，怨我无情冷血，怨我给不了你一个安全的未来，所以你就背叛了我。”
“现在回头想想，你也真可笑。现在还不照样被人当棋子利用？”
“而且这一去，可能会连尸体都回不来。”
张法明脸上的笑，满带着戏谑和嘲讽。
朱光正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时候，审讯室天花板上的监控摄像传来杨成洲冰冷严肃的声音：
“张法明，注意你的言辞！”
张法明耸了耸肩，笑得更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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