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斯斯就靠在宫门等着，她自己穿得价值连城她也没换，她就非得要对方回去换。
随行的还有帝王的贴身暗卫，以及宫门防守的将士。
赵斯斯随口问了句：“夜间不禁夜市，城门何时关。”
领头的将士叩礼：“回夫人，不关，除非有兵部文书突然下令，否则京城城门一律不得关，如此也方便城郊的百姓夜里出入自如，就好比如急病看诊。”
也不怕…这三个字赵斯斯咽了回去，怕什么？怕谁来犯，他顾敬尧不去欺负别人都不错了，都先嗑三个响头敬天敬地。
赵斯斯又问：“夜里城郊，那不怕有匪寇劫百姓吗？”
领头的道：“末将不知夫人什么意思，西楚一直有设哨岗，百姓走夜路自会知道走那条路安全。”
赵斯斯点头，再也没说话。
再抬头，远远的就看着换好衣裳的帝王，可别了，换什么都是黑金色，宫人哪敢给他穿糙料。
不穿龙袍也像帝王说的就是顾敬尧，是刻在骨子里的尊贵，怎么盖都盖不掉。
这个男人看着就很贵。
也是，自己小时候就挑剔就喜欢好的，难怪一个劲儿的往九殿下身上贴。
赵斯斯冷笑，可这男人好吗，一旦惹起他来，他比谁都薄情寡义！
顾敬尧三两步就来到她面前，低头：“走吧，我的夫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听话，好像也应该听她的话。
边上的魏常海送皇上出宫，转身，终于露出久违的笑容。
西楚上至帝王，下至官员，老是些宠妻怕妻的。
就那陆晋礼陆大将军，是娶妻了一个通房没有。
就那首辅大人，花楼不逛，酒不喝，妻不娶，对女人都没兴趣。
就那慕容大人，一个德行，堂堂慕容世族独子，就不娶妻继承香火。
就那左相大人，今儿又被夫人抡耳光了，半边脸都胖了些，哦唷！
就那守宫门的都尉，一个破香囊日夜挂在盔甲上，都补了好几回也不舍得丢，忒，本公公那是越看越碍眼！
就那中丞御史大人，去酒楼喝几口酒，全身上下的私房钱都不够付顿饭钱，据说了俸禄全上交他家夫人了！用银子还得吱一声。
就那大理寺少卿，可别提了，这个更痴情！
好歹泱泱大国西楚，好歹西楚最优秀的朝廷命官！
就没一个争气！
像公公我断情绝爱不好么！
像公公我私房钱几箱不好么，可是没地儿花，害，有银子的痛苦。
中秋的皇宫已经很久没有宴会了，中秋是宁澜皇后的忌辰。
“那姑娘与皇后娘娘您，简直天差地别，他倒是爱得疯狂，爱得不知所措。”
-
中秋的缘由，街道人群熙攘，未入夜花灯已经点上。
叫卖声络绎不绝。
宫女与暗卫都是不远不近的跟着。
宫里什么都有，赵斯斯也没什么好买的。
不远处有掷圈套小玩意的，看似很热闹，但旁边卖‘灵丹妙药’的更热闹。
就看到一位穿着打扮华贵的中年妇人大手笔一撒，花银子阔绰得很。
有婢女问小贩道：“您这摊上的灵丹妙药，我家夫人说全买了。”
那小贩先是一愣，忙笑脸：“这位夫人，我这儿只是小本买卖，夫人你可得想好了，这也不值那么多银子的。”
妇人吩咐贴身丫鬟，很快又收回几张银票：“管用不？淤肿当真一日消？”
“保夫人您管用，不好不要银子，包治百病延年益寿！没孩子的生孩子，有孩子的保青春永驻！不好不要银子哟夫人！”小贩就是一顿幺喝。
那位妇人还真全打包买走。
也就银子多的会信，赵斯斯收回目光，继续向前走。
她边上跟着的帝王不急不缓道：“那是左相的夫人，京城出了名的悍妇，百官当中，最怕妻的要属当朝左相，今儿上早朝半边脸还是是肿的，有一回那妇人踩了左相的官帽，给踩烂了最后闹到朝堂上赔罪。”
赵斯斯疑问：“为何？”
顾敬尧不厌其烦的解释：“夜里左相睡了好几回书房，他夫人就是一耳光过去，都给肿了。”
她夫君若是敢睡书房让她独守空房，兴许她也会阴阳怪气的置气。
可…她的夫君睡书房的次数几乎是天天，她何曾有过可以置气的时候呢。
一开始吧，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根本就谈不上亲密，是以什么身份去置气呢。
没资格。
后来吧，关系是有了，感情已经不再是那份感情。
无所谓，赵斯斯不再想，打趣道：“堂堂相爷办事秉公严明，回府就给夫人抡耳光也是有趣。”
顾敬尧侧首，目光看她好半响：“左相人是挺硬气的，每每弹劾半分不留情面，就连陆旻都被他暗捅几回，私下里能管他的也就他家夫人。”
大概被盯着看，赵斯斯歪了歪头：“那皇…顾公子呢。”
顾公子？
他俯身瞧着她，薄薄一哂：“是顾郎。”
赵斯斯低头笑笑，情不自然间很愉悦的笑。
顾郎吗？
对不起啊，说不出口。
只听见顾敬尧道：“我也被你送了好几次耳光，人比花娇，打人最狠。”
赵斯斯看他：“你疼吗。”
顾敬尧轻笑，疼吗，并不疼，就是情绪难明。
继续向前走，两人步伐一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花灯仿佛一瞬间亮昼整个皇城。
赵斯斯脚步顿了顿，只因为听到了一句诗词。
那猜花灯的俏公子摇扇朗读。
“妾弄青梅凭短墙，君骑白马傍垂杨，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为君一日恩，误妾百年身。
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
古人诗词说得真是极好，当年请的夫子教她背诗词论语，样样知其意，唯独那句“寄言痴小人家女，慎勿将身轻许人！”，夫子未曾告知她何意。
再想，已是局中人。
一开始吧，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根本就谈不上亲密，是以什么身份去置气呢。
没资格。
后来吧，关系是有了，感情已经不再是那份感情。
无所谓，赵斯斯不再想，打趣道：“堂堂相爷办事秉公严明，回府就给夫人抡耳光也是有趣。”
顾敬尧侧首，目光看她好半响：“左相人是挺硬气的，每每弹劾半分不留情面，就连陆旻都被他暗捅几回，私下里能管他的也就他家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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