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
伴随着于清雪一声疑惑的发问，互相拥抱的那一对松开了彼此。
余哲森惊喜交加地转过身来，迫不及待地望向病床，目光旋即迎上了一双怒目含威的眼睛。
不知何时苏醒过来的于清雪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把毫不掩饰的不悦挂在脸上。
孙鸣航嗅出了气氛的诡异，借口要上厕所溜出了VIP病房。
“于小姐，你别误会，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前辈可能太累，陪护在这里不知不觉睡着了又做了噩梦。”简依然又开始了茶艺表演。
于清雪眯了眯眼，一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简依然心中了然，看来于清雪也是刚刚醒来，都不知道刚才余哲森“莫名其妙”袭击自己的事。
“前辈于小姐你们先聊，我去叫一下医护人员。”她找了一个合理的借口离开房间。
听简依然说要去叫医护人员，于清雪立刻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被一个箭步赶到床边的余哲森按了回去。
“我要回家。”她气冲冲地瞪了余哲森一眼，“我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又是在这个暴风天的节骨眼上，为什么要住院？”
“清雪，吵架的事先放一放。”
“啊？”于清雪愣住了，她确实憋着火气，不过主观上没有找余哲森吵架的念头，此时听到余哲森的话才意识到自己语气很冲。
“你想出院回家可以，只要你不会再无缘无故昏睡过去，我随时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但现在先帮我一个忙。”余哲森抓住了她的肩膀，恳切地请求道：“一会儿小简回来的时候，如果你还没有睡过去，请你对她使用读心术。”
于清雪睁大了眼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让我读简专员的心思？你想知道什么？”
“你只管去读就是了。”余哲森并不打算对她说明理由，因为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他也没法从头给于清雪讲自己刚刚做的梦。
就在此时，口袋里传出手机震动的声音，余哲森的表情明显发生了变化。
于清雪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问道：“谁的电话？”
“我猜是褚月曦。”余哲森说着拿出了手机，果然看到来电备注是“实习生”。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释的事？”于清雪的眼神柔软下来，她似乎理解了余哲森的种种反常。
余哲森没有回答，瞟了一眼病房的门，对于清雪晃了晃手机转身走向阳台：“我先去接一下电话。”
于清雪露出思考的神情，坐在床上面朝阳台，隔着窗户玻璃和余哲森对视。
余哲森接通了电话。
“余哲森，是我……”褚月曦的声音带着欢喜和忐忑。
“哟，实习生，你是在沃尔沙巴克参加集训吗？你那边好像很吵啊，让我猜猜，你们在市郊举办露天庆祝晚会？”余哲森表现得轻松愉快且狡黠，“好不容易拿回被没收的手机就急着给我打电话了，是想我了吗？”
“唔……”褚月曦陷入了沉默。
她一下子有点处理不了那么密集的信息，既惊奇余哲森前半句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位置还有晚会活动的，又因为后半句被戳中少女心事而感到腼腆羞赧。
不过这种事发生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值得奇怪吧。
作为一个多次亲眼见证过余哲森创造奇迹的人，褚月曦自己给出了解释。
沉默了十秒钟之后，她突然如释重负般“呼”了一口气，直接略过了心中的疑问，用同样轻松的语气回答道：“能听见你这么有元气地说话我就放心了，我这边的集训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那你好好加油，争取士别三日让大家刮目相看。”
“我会努力的，只是大概没办法参加安何姐的追悼仪式了，你帮我给她献一束花吧。”
“我会向安何转达你对她的思念的。”余哲森露出了笑容。
“嗯，我这么迟给你打电话，会影响你休息吗？”
“完全不会，我刚睡醒过来，做了个挺有意思的梦。”
身在篝火晚会现场的褚月曦疑惑地皱起眉毛，心说七岛市和沃尔沙巴克的时差有这么多吗？余哲森居然刚刚睡醒？
“呃，是什么样的梦，能跟我说说吗？”她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我在这边还挺无聊的。”
余哲森用故弄玄虚的语气说：“我梦到你给我打电话来说你在沃尔沙巴克集训，为了庆祝第一期考核结束你们在郊外举办晚会，你还跟我表白说很想我要我在七岛市等你回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你又捉弄我了。”电话里传来褚月曦停不下来的笑声。
“Chu！你在跟谁打电话啊？”艾丽西亚凑了过来。
余哲森说：“是你在那边新认识的朋友吗？艾丽西亚，来自沃尔沙巴克安全局的潜力选手？”
“你……”褚月曦这下彻底傻了，她朝四周张望，心跳加速语气急促地说道：“难道余哲森你在晚会现场吗？你能看到我？别逗我玩了，告诉我你在哪儿。”
“我在七岛市，谢谢你实习生，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什么？我没听懂……”褚月曦一头雾水。
“听不懂也没关系，和你的新朋友一起享受你的晚会吧。”余哲森笑了笑，“等你回来的时候，七岛市一定已经风平浪静了。”
“总觉得你有什么东西瞒着我，隔着电话又什么都说不清楚，好烦，我好想现在就回七岛市啊。”褚月曦叹息一声，幽幽抱怨道。
余哲森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一次通话”时她最后说的，异地恋很辛苦。
“你有事情要做吧，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褚月曦在抱怨之后迅速调整好了心情，展现出她善解人意的一面，“外面天气不好，出勤的时候你要多加小心。”
“好，我会尽量骑慢一点的。”余哲森莞尔道。
通话结束，他看到医护人员正在用仪器给于清雪做临床检查，简依然安安静静地靠墙站着。
于清雪的目光从床边弯着腰的护士的肩头越过，和阳台上的余哲森对视。
见她微微点头，余哲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简依然的读心术已经完成了。
结果……会是什么呢？
余哲森面色平静地回到病房，心中却暗自忐忑不安地怀疑自己所做的决定。真的有必要在这里探究真相吗？
他不动声色地来到桌边，打开简依然给自己带的快餐，每一种菜都尝了尝然后转头对她说：“小简，你有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什么事？”简依然表情好奇地接话。
“比如某一天你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然后这个梦里发生过的事情渐渐地在现实中也实现了。”
“前辈说的是‘预知梦’吗？”简依然发光的眼睛在说她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你来特勤组也有一阵子，没好奇过我的异能是什么吗？”余哲森捧起汤喝了一口。
简依然笑道：“前辈不会想说你的异能就是预知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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