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我就是激动了点而已，而且我过后道歉了。”
蒋芸站在办公室里面，极力解释着，努力维持好自己的人设。
“激动是这么个激动法吗？”
校长敲击着桌子，他的眼里都是威严感。
“校长，她没有道歉，她过后还去找音音了，至于说了什么，音音没有跟我说。”
“她后来也来找我了，还威胁了我。”
赵飞宇抬起了头，他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后吐了一口气。
他眼里都是坚定。
蒋芸真的过了……
付音音那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他很喜欢很喜欢，他的想法是先分手，然后高考之后如果双方都还喜欢着彼此，那么就重新在一起。
他的想法都还没来得及跟付音音说呢，付音音就走了。
赵飞宇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幕，他是奔溃的。
蒋芸被革职了班主任的职位，也有被开除的风险。
姜染在监控室一直翻着监控，一直在查找着关于蒋芸第二次找付音音谈话的画面。
七班的学生也都不上课了，一起来帮忙查找，都想把真相快点找出来。
想知道付音音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会绝望到这个程度。
找了大概两天的时间，终于找到了。
蒋芸借着赵飞宇的名义，约了付音音，然后又是不堪入目的一番说教，蒋芸还给了付音音一巴掌。
姜染拿着监控去了教育局，蒋芸直接被学校开除了，还被批评教育了。
但是似乎付音音的事情还没有看到结果，付音音会那么的脆弱吗？
不至于吧？
平时那么看得开的女孩子，不可能因为一些不堪入目的话，还有一巴掌，就忍不住轻生了吧？
生命很贵的，她有那么多在乎的人。
姜染有点颓唐的坐在座位上面，她手里拿着笔不断的在白纸上面写写画画，眼神有点迷离。
“染姐，给。”
宁希给姜染递过去一杯奶茶，她缓声说道，语气是温柔的。
姜染为了付音音的事情，忙活了很久，其实姜染真的特别的重情重义呀。
姜染很好很好，好得她觉得跟姜染做朋友是她上辈子烧了太多的高香。
姜染：“谢谢。”
“音音挺好的一个女孩子，我不能让她死得不明不白，我总归要知道她到底是为什么想不开的。”
姜染按压了一下太阳穴，她缓声说道，声音有点轻。
她也没有多大的能力，但是她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努力去查，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徒劳的。
宁希点了点头说道，“我们都是这样想的。”
七班的所有人都在努力，努力把真相找出来。
蒋芸的确是有一部分的因素，但是姜染觉得，这个因素真的不至于让付音音想不开。
——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付音音的事情很多人都在遗忘了。
很多人开始忘记了这件事情，忘记了付音音这个女孩子，七班的人不会忘记，赵飞宇也不会。
七班一直都空着一个位置，座位靠前，那是留个付音音的。哪怕她已经不在了，七班依旧有她的一席之地。
付音音爱学习，个子也不高，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前面的，因为坐在后面会被高个子挡着，别人也愿意让她换到前面。
姜染靠着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着陆应淮，她的性质不高。
“姜染。”
突然，有人叫住了姜染，姜染抬眸望去，入目的是蒋芸那张脸。
一个星期不见，蒋芸憔悴了许多，也没有那种扯高气扬了，被开除之后，她现在已经是失业人员了。
“有事？”
姜染目光微冷，她的不喜直接溢于言表。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付音音的事情，我知道。”
“虽然我话难听，还动手了，我是有责任，但是我不是最主要的因素。”
蒋芸轻轻的捏了捏自己的手，她看着姜染说道。
姜染直勾勾的盯着蒋芸看，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被沾污了，我亲眼看见了，我没有去救她。”
蒋芸吐了一口气，她说道。
有些人就是在什么都失去了之后，才幡然醒悟。
什么都拥有的时候，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蒋芸就是如此，她之前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居然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学生被沾污，而无动于衷。
那个时候的她，竟然觉得那是付音音的报应，是付音音和她们班男生谈恋爱的报应。
现在想想，她的心倒是挺歹毒的。
蒋芸被姜染打了，狠狠的揍了一顿。
见死不救，呵。
姜染前前后后又忙活了两天，付音音的事情总归是告一段落了，那几个人也落网了，被判了刑。
“染姐，谢谢你。”
赵飞宇找到姜染，他跪下给姜染磕头。
付音音的事情，没有外传，但是该知道的人还是要告知一声的。
“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
姜染倒是无动于衷，她没有帮任何人，她只是在帮她自己。
因为她觉得这个坎过不去，她不想让付音音死得不明不白的。
“这是我们在收拾她宿舍的时候发现的，是留给你的。”
姜染从抽屉里面翻出一本相册，她递给了赵飞宇。
赵飞宇翻开相册，里面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合照，每张合照的下面都是付音音娟秀的小字。
【喜欢跟你待在一起的每一天。】
【今天一起去吃了海底捞。】
【今天一起去了夹娃娃。】
【……】
很多很多，看得赵飞宇直接红眼，这些都是回忆，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回忆。
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合照，不过照片中间却用刀片割开了。
她一边，他一边，像是分隔线一样。
【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沟壑，我以后不能好好喜欢你了，我也不配喜欢你了。】
落款是付音音离开的前一天。
其实足够喜欢一个人，是不会在乎那么多的东西的，他知道的那一刻只有心疼，只有责怪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好付音音。
没有觉得付音音不干净了，也没有嫌弃。
“她真的很傻很傻。”
赵飞宇抱着相册，他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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