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喜欢这种被平等对待的感觉。
后来，姜语知道了那个拥抱阿福女孩的名字，她也给了她一个，在她深处绝望之时，给了她一个和阿福一样的拥抱。
她叫许尽欢。
她喜欢和她相处的感觉。
万永福和许尽欢的父亲好像认识很长时间了。
回到落幕村的许纪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望了还住在只能凑活遮风的小房子里的万永福。
离开落幕村的第一件事也是去同万永福说再见。
然而那天晚上的许纪没有找到万永福，也没有看到一直待在家中的阿福。
没等到万永福的许纪只好和周边的邻居说了一声，让他们替他告诉万永福一声，他们一家走了。
很可能走了之后便再也不会回到落幕村了，他们要搬去其他的城市了。
这是也是当时许尽欢和她说的原话。
晚上姜语和许尽欢说了再见，看着她上了那辆离开落幕村的轿车。
许尽欢离开的那天晚上蒋蓉和姜华吵了一架，姜语不想在屋内听他们吵架，就一个人坐在靠在路边的院子里歇着。
有时候有车从前面经过，姜语也会抬眸看一眼前面的光。
路过的一般都是打着灯的拖拉机，有个邻居在盖房，他们只有晚上才会去拉土。
听说昨天晚上去拉土的时候，还堵了村口下山的路。
不过已经有人去疏通了，只是不知道是谁去的。
看这拖拉机又进村了，想来应该是清理完了吧。
屋内争吵的音调慢慢弱了下去，姜语再外面待的也有些困了。
她抬手打了个哈欠，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猛踩油门的声音。
紧接着便看到一辆黑色的老式轿车冲了过去，隐约中从里面看到了许多的身影，还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轿车冲出去的动静很大，原本还在屋内的蒋蓉和姜华闻声也从里面敢了出来，他们掀开门帘，盯着早已没了车尾灯的路面看了一阵儿，而后视线才落在站在门旁的姜语身上。
先开口的是姜华，他问：“你怎么站在这儿？”
姜语没说她是因为他们二人争吵的声音太大才躲出来的，她沉默了一阵儿，才说：“屋里有点热，我在外面凉快凉快。”
虽然已经入了秋，但是落幕村还是很热。
姜华也觉得热，他刚刚和蒋蓉就是因为要不要开电扇而吵得架。
周围的邻居都听到了轿车轰油门的声音，有人出来查看外面的情况，有人眼睁睁地看着车从眼前冲了出去，有人看到了从车的后备箱内掉出来的麻袋。
看到麻袋的热心村民朝着车尾灯喊了一声，示意前面的人停下，示意他，他丢了东西。
然而那辆车上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他们说话一样，向着更远的地方冲了出去。
热心的村民抬手挠了挠后脖颈，然后拿着手电筒，朝着那个麻袋走了过去。
他想着这个点村委会应该有人值班，一会儿直接将麻袋搬过去就行了。
可是正当他准备弯腰去捡麻袋的时候，麻袋上的口子突然开了，麻袋四周瞬间流出许多的不明液体。
并未打开手电筒观看的热心市民看着那些液体皱了皱眉头，然后将并未打开的手电筒打开，照向麻袋。
入目除了刺眼的红，还有麻袋口处的一只沾满血的手。
看到这一幕的村民瞬间瘫倒在地上，伸手指着麻袋的手在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抖。
他侧头望着四周围观的村民，颤颤巍巍了好一阵儿才张口道：“人……”
“里面有一个人……”
麻袋里的人一动不动，麻袋的四周都是血。
“死人——”
话音落下后，原本瘫倒在麻袋身侧的村民“咚——”的一声晕倒到了地上。
和他一同出来看热闹的妻子站在不远处，一步也不敢上前。
那晚落幕村的村民彻夜未眠，警笛声响彻整个山庄。
失踪了一下午的阿福重新出现在了村民的视线里，他的身上沾满了更多的泥土，手上也粘了一些血。
村民们看到阿福这副状态，纷纷躲的更远了，口中的谩骂也随之而起。
他们骂阿福是变态。
他们在骂一个还没有十岁年纪的孩子是变态，说他是扫把星，说他是杀人犯——
那晚原本已经准备离开的许纪一家被迫停在了半山腰，他们看着砸在车后的三个麻袋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其中一个麻袋开了口子，露出了一张狰狞的脸。
许纪站在车外，贺虹护着车内惊魂未定的许尽欢。
他们站在半山腰，等着警察的到来。
警察的破案速度神速，仅一晚上就抓到了“犯人”万永福。
他们替万永福扣上了口罩，拿着万永福的认罪书，将他送进了监狱。
没有一个村民替他说情，只有蒋树他们提出了疑点。
他们说，万永福不会开车，他只会骑简单的三轮车。
然而警方却出了万永福会开车的证据。
万永福年轻的时候曾开拖拉机替人送过货，拖拉机的架势方法和轿车差不多，所以他们认定万永福是会开车的。
而他们抓到万永福的时候，他就坐在车内，所有的凶器都摆放在一侧，他的身上和手上都是受害人的血。
包括凶器上的指纹，也只有他一人。
四个麻袋内的人也曾是落幕村的村民，其中还有一个十岁的小孩。
那个小孩曾朝着阿福扔过石头子，小孩的父母曾当着万永福的面打骂过阿福，小孩的奶奶曾偷偷地找过万永福，她让他将万永福送回福利院，说这种捡来的孩子都心理扭曲……
这些都是警察从村民口中得出的信息，所以暂时判定为“仇杀”，只因他们都曾欺负过阿福。
正当警察准备结案的时候，原本一直缩在贺虹怀里的许尽欢和站在一侧旁观的姜语忽然一同张口说：“我看到了。”
当时那辆车从他们身侧穿过去的时候，她看到了车内情况。
原本准备离开的警察回眸看向这个两个只有五岁的小孩，他“嗯？”了一声，然后问：“你看到什么了？”
许尽欢侧眸看了眼身侧的姜语，犹豫了一阵儿后，才颤抖着声音张口：“我看到了车里的人。”
姜语也张口：“有四个，其中一个拿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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