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川才后知后觉,原来落雷山门人私自抓捕白羽鹭,是不被落雷山规允许的。
最后,还是师父崔明白亲自到落雷主峰执法堂领的人。
离开执法堂后,崔明白埋头走在前方,一言不发。
白大川芷芙蕖二人亦步亦趋的吊在崔明白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在白大川印象中,向来大大咧咧的芷芙蕖,一反常态,撅着嘴,腮帮子鼓鼓的,貌似有点气不过的模样。
那双好看的丹凤眸子暗藏着一股白大川看不懂的内敛情绪。
那只白猫也好似做了坏事一般,耸拉着两只耳朵,一脸委屈的蹲在芷芙蕖肩头,楚楚可怜。
白大川更是胆战心惊,惴惴不安,生怕这次闯了滔天大祸,惹得崔明白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师门。
但事情的发展趋势,远远出乎白大川的意料,直到今日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一路无言,一行三人一猫回到九燄峰后。
崔明白坐在湖中绿水亭的石椅上,芷芙蕖白大川老老实实的束手立在他身后。
沉默了片刻,就在白大川心颤如擂鼓之际,崔明白挥了挥手,打发白大川继续上九燄峰临崖大坪练拳。
只是淡淡的告诫了一句,从今日起,没有他的准许,不得私自下山,便不了了之。
心有不安的白大川离开绿水亭之前,看了看一旁的芷芙蕖,有些担忧。。
芷芙蕖无动于衷,目不斜视。
在他即将走出白玉栏杆走廊之际,湖中水亭,罕见的传来了芷芙蕖和崔明白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以及那只白猫喵喵的劝架声。
之后的事情,白大川不得而知。
只是自那日之后,芷芙蕖来临崖大坪看白大川练拳的次数就愈发稀少。
而且每次都只是心事重重的坐在那块岩石上,愣愣发呆,不言不语。
那只白猫依然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
白大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压着这个疑惑,想问又不敢问。
如此,就又过了一个月。
崔明白说过,武者突破至炼体一层后,体内气海窍穴,会衍生出一缕细若女子青丝的内气。
这股气,被世间武者称之为内劲,由人体蕴藏的精血淬炼采撷而来,是武者修炼的根本。
身体一旦淬炼出第一缕内劲,便算是一只脚迈入了武道修炼的门槛。
时至今日,白大川的气海窍穴依旧空空荡荡。
————
“午饭时间到喽。”一道欢快的稚嫩呼喊声突然响起。
一个布鞋麻衣的少年小跑而来,脚步带风,却丝毫不显匆忙无礼之态。
他左手提着一个木制的双层食盒,右手拿着一把竹枝扎成的扫帚,轻搭在肩头。
他轻车熟路的跑到临崖岩石上,先将竹制扫帚横摆在地,再而将食盒打开。
从木食盒中取出三碟荤素搭配的菜食,以及两碗粒粒分明的大白米饭。
一并摆在岩石上,手法熟捻,落落大方。
做完这些,他就一屁股坐在岩石上。
双脚悬空,晃晃悠悠,眺望着漫无边际的茫茫云海,静等白大川收拳。
颇有几分宠辱不惊,花开花落,去留无意,云卷云舒的大家风范。
与那日在大殿之上初见时,被伟岸男子随手招来的雷霆惊吓到软瘫在地犹如一只受惊的鹌鹑瑟瑟发抖,判若两人。
白大川缓慢收缩拳脚,撤去拳架,收拳而立后,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来到麻衣少年身畔,盘膝而坐。
两个小家伙,一人各端着一碗白米饭,
白大川狼吞虎咽,吃相属实难登大雅之堂。
一边埋头扒饭灌入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疑惑问道:“今日比往常晚了半个多时辰?”
麻衣少年则要斯文许多,一小口一小口的,细嚼慢咽,温文尔雅。
看上去完全不似一个在落雷山以扫地打杂、贩卖苦力换取钱银黄白从而得以生存的贫苦杂役。
倒像是一个在家规严谨的钟鸣鼎食之家教养熏陶出来的翩翩公子哥儿。
“今日是十一月十五号,十年一度落雷山各大山峰武道大比的日子,向来人迹罕至的‘雷鼓峰’今日人满为患,负责清扫‘演武台’的杂役弟子忙碌的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臂膀来,其他山峰自然就闲出鸟来了。“
”负责杂役弟子日常事务的执事长老自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有闲暇空隙,白拿薪水俸禄不干活,所以就抽调我们前去雷鼓峰襄助,我们要等那些天之骄子挨个比完了,才有机会上前清理即是比武台也是垃圾堆的擂台,所以会比往日耗时多一些。“
看上去约莫有十二三岁的麻衣少年并没有立即回答白大川,而是不急不缓的将口中吃食细细咀嚼了几下,咽入腹中,这才点了点头,开口回答,斯条慢理。
白大川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就受了怠慢,二人相处相识已有两个多月,对于他的一些近乎苛刻的‘怪癖’心知肚明。
那三年里,但凡私塾开堂授课,狂风暴雨也好,雪虐风饕也罢,都坚持勤勉到一课不落的白大川,也常常能聆听到那位老夫子的教诲。
食不语寝不言,君子也。
“武道大比?”,白大川扒饭的动作一顿,歪着头,一头雾水。
“你们九燄峰门人弟子较之其他香火鼎盛的山峰要稀少许多,即便算上你,也不过仅仅两个正式弟子,你又日日早出晚归,天天落地生根似的,在这峰巅崖畔习武练拳,自然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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