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临学府，历史塔。
瞥了一眼踏进大厅的夏言哲，李玄机朝着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一只脚刚进入大厅，还在寻找韩修古与李玄机身影的夏言哲只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全身。
清风已逝，定了神的夏言哲只感觉浑身上下清爽无比，低头望去，却发现自己皮肤上因百毒祛杂丹而产生的污垢已经完全消失了。
“找个蒲团坐下，戴上金箍。”
看着银丝卷轴上的文字，夏言哲也不墨迹，径直走至被无数琉璃展柜围在中心的一小片空地。
在那空地上，零零散散地分布着十多个红色蒲团，而在那些蒲团的中央，还各有一个造型精致的金箍。
而在这些蒲团的中央，韩修古与李玄机正静立着。
“这是入场器，是帮助中低位修士自行进入沙场的法器。”夏言哲身边的银丝卷轴又浮现出了新的文字。
进入沙场？
夏言哲腿脚未停，心中对那历史课却是有了几分猜测。
“所谓的历史课，是通过沙场模拟过去的场景来教学的？”夏言哲问道。
“不错，凭借娲羲以及沙场，我们可以将历史的片段完美地复制出来。”
“在历史课里，你将能够亲自参与甚至改变那段历史......当然，你再怎么改变，那也只是虚假的历史，不会对现实有任何影响。”
“至于真实的历史，在课程的末尾，自然会让你去经历。”
看着银丝卷轴上的解释，夏言哲心中了然。
这历史课，恐怕与“魔法雷霆”游戏中的真实历史战役差不多，是用虚拟的东西将过去的历史还原出来。
就是不知道，这种还原，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随便选了一个蒲团盘坐好，夏言哲将金箍戴在了自己的头上，看向韩修古二人。
“闭眼，灵力，输入金箍。”韩修古用灵气通过振动空气模拟出声音道。
夏言哲点点头，闭上了双眼，照着韩修古的指示将体内的灵力输入金箍之中。
随着灵力的持续输入，金箍上复杂的纹路渐渐生出了光芒。
当这光芒达到最亮时，夏言哲屁股底下的蒲团突然生出了一道光圈，这光圈迅速从下至上，扫过夏言哲的全身，旋即又回到了蒲团里。
而紧闭着双眼的夏言哲，只感觉屁股一凉，旋即耳边便听到了“睁开双眼”四字。
夏言哲依言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而可爱的脸庞。
“阿爸阿爸阿爸.....”
夏言哲略微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女孩，女孩莫约四五岁，身上套着一件单薄、上下一体的兽皮裙，这兽皮裙在小女孩身十分合身，其上还绣着一朵可爱的小红花。
远古时期？
“这是黑暗时代早期，这个时间点，人族才刚刚诞生不久。”韩修古的话传到了夏言哲的耳朵里。
相比在现实中，此时韩修古的声音要多了几分生气。
夏言哲寻声望去，看见韩修古与李玄机正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他们的身上，正穿着和现实中一样的长袍。
两人的长袍其实款式都很正常，并没有花里胡哨，但与两人身后穿着兽皮裙的男男女女放在一起一对比，便显得尤其显眼了。
与现实中的相貌不同，两人在这里的脸大体都是上上之资，只可惜都被一道横贯脸颊的刀疤破坏了整体形象。
“今天的历史课，你将会直面旧日。”
“他们曾经是我等人族最大的敌人。”
旧日？
夏言哲一惊，这旧日......
不会是他认知里的那种旧日吧？！
“阿爸阿爸阿爸......”见到夏言哲醒了，他身前的小家伙叫得更欢了。
“永夜快来了。”
“去见证吧。”
永夜？
韩修古的话，让夏言哲感到一头雾水，无论是旧日还是永夜，都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听说过的名词。
去见证？见证什么？
“你醒了？”一个穿着一体式豹纹皮裙的女人走近了夏言哲，嘴上说着他完全没听说过的语言。
神奇的是，夏言哲能听懂她所说的话。
“你是哪个部族的？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年幼的孩子在荒野里乱跑？”
“我不知道。”夏言哲尝试着用后世的人族语回复道，在回答的同时，他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
他正身处一个山洞之中，山洞里莫约有近百个穿着兽皮裙的男女老少。
夏言哲猜测，沙场会帮他完成翻译的问题，就算不能，自己发出些他们听不懂的声音，应该也不是啥大事。
交流很重要，通过交流，夏言哲可以迅速了解自身所处的境地。
而获取信息，永远是在陌生环境下的第一要务，尤其是知道某些存在或者天灾快要将降临的情况下。
“不知道？”事实证明夏言哲猜的并没有错，穿着豹纹皮裙的女人听懂了他的话。
“失忆了？”
夏言哲点了点头，准备开口询问当前环境的信息。
突兀地，一道尖锐的哨声划破了天际。
“狼、狼、狼！”洞穴外面传来慌张的喊声。
这哨声与呼喊声像是一个信号，整个洞穴在一瞬间混乱了起来，男人们匆匆拿起石矛、石斧向着洞穴口跑去，妇孺们则带着儿童向着洞穴深处跑去。
“拿上长矛，跟我来！”夏言哲面前的年轻女人对着他喊道，同时抱起夏言哲面前的小女孩，将其递给了一旁的老妇人。
被老妇人抱住的小女孩这时才回过神来，突然“哇”得一下，放声大哭起来。
但混乱的洞穴中，包括夏言哲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有理会嚎啕大哭的小女孩。
洞外的局势并不明朗，没有人有时间去哄一个孩子。
从地上站起身来，夏言哲接过豹纹女人扔过来的石矛，跟上了向着洞穴隧道口跑去的女人。
通往外界的洞穴隧道并不是太长，很快，夏言哲等人便见到了一丝光亮，那是隧道出口。
“啊啊啊啊！”有惨叫声从洞穴外传来，旋即便是一阵风声。
一道体型庞大的黑影遮住了隧道出口，它硕大的脚掌踩在一位精壮汉子的头上，满是鲜血的嘴里叼着一块脖颈肉。
那是一只狼，一只足足有两米高的狼。
“永夜的眷属，你等为何入侵我神娲与羲的领地！？”穿着豹纹皮裙的女子皱着眉高喊道，其手中的石剑开始绽放起了七彩的光芒。
永夜？眷属？
夏言哲将长矛握紧，眼眉微垂......
管他什么永夜，
战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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