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朱文早教好了老娘,他们深知小事,老妇人就说李寇生的那一年,正是西夏边将阿燕投降的时候。
这一桩事让忠伯信了李寇确是元符元年生人。
若是这样算起来,忠伯心里直叹气。
马仪贞是元祐三年生的,且不说那一年是戊辰年大龙年,与元符元年的戊寅年虎年相冲,更不必提马仪贞是秋日的大龙,李寇乃是深秋的下山虎,只这年纪相差竟达十年。
忠伯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他叹着气一步一唏嘘,回了屋躺下半天都没困意。
“难得那小儿是个信小娘子的,看起来气魄大得很,错过这么一个,往后又去哪里找合适的?”忠伯心里想。
他越想越觉着这人很合适。
孤身一人,不敢提入赘之说,起码没有那么多分家产的掣肘……
“十岁!”忠伯怒捶炕头意难平。
李寇哪里知道他已经被定了年龄。
揣着手到马姑娘门外,李寇用肩膀撞一下门,大声问道:“睡了吗?是我,有事相商。”
马姑娘迟疑许久才开门。
果然,桌上摆着那一副琉璃盏。
有那一副琉璃盏,她都不想再看别的了。
在李寇看来,不过是婚礼上用一次再就没人想起来的酒具而已,比起那些罐头瓶子的使用率还不如呢。
他小的时候没少见村里人用罐头瓶子当茶杯,却少见谁家把玻璃酒壶常用的。
马姑娘立即关上门过去抱住那一堆玻璃,回头扁着小嘴儿霸道地道:“不能卖的,一个都不能卖的!”
李寇也有对付她的办法。
“你等我一下。”李寇往给他收拾的屋子里去。
根生嫂早已打扫干净了,炕上铺草垫子又铺一层厚厚的布袋子,很是暖和,此外一张高桌两张椅子,再没有什么物件了。
李寇也很满意,房子很大不压抑。
他又从仓库里取还没有开封的玻璃水杯,有口杯,有咖啡杯,还有一个吃饭用的玻璃碗,连同早先送给马姑娘的水杯,李寇想想又取一个钢化玻璃果盘,又在商店取一个无色钢化便携水杯,凑成六六大顺的吉利,一起给她送了过。
“这下好了,出门用这个装热水,马车颠簸也不怕漏水。这几个,喝水的,吃饭的,保证你每时每刻都有琉璃盏陪着,满意了吧?”李寇把礼物往桌上一放拉过椅子坐下。
要再让她魔怔下去恐怕是要出事的,不吃不喝还怎么经营起琉璃盏大会?
马姑娘看看这边桌子,又看看那边书案,默默地把李寇送她的都拿过去,一起放在书案上,自己往上头一趴,瞪着眼睛看着李寇无声表示这些都是她的。
这人怎么这么贪心?
李寇道:“留着那酒壶酒杯必然要被人编排罪名的!”
马姑娘轻微颤抖了一下,咬着牙说:“你法子多的是,你想法子应付他们。”
李寇仔细一看不由来气,这个没出息的人竟把那一面镜子都放在自己床头的梳妆台了。
人才!
万般无奈之下,李寇也只好许诺:“待人多时,我教些可用之才,保给你做个琉璃屋,如何?”
马姑娘奇道:“怎样个琉璃屋?”
李寇手指天脚踩地谆谆善诱:“仰面朝观露水在阳光中凝成七色光,煞是可爱。夜看漫天繁星勾心斗角,体察宇宙之奥妙,看是毫发毕现,却无一点砖瓦木材,通体用透明琉璃制成,保管你满意。”
马姑娘睁大眼睛看着琉璃盏,透过琉璃盏见那光彩七色纷呈,她暗暗想着也不能想到那又是怎么样一个美妙的景象。
她油然喃喃向往地道:“有那样的琉璃屋住一宿此生便足够了。”
李寇撇了撇嘴,不过这向往他能帮着实现。
前提是马姑娘先帮他赚到足够开启初步工业化的钱才可以。
他可没有把百万钱变成比十万万还多的钱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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