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这……”
慕金玉眼神怔怔地看着地上那残破的身份令牌，有些不理解卫清风为何会这样做。
他原本差点将卫清风给杀了，心中很是惭愧，只是师兄弟间的切磋却下此狠手，太不应该。
所以他压根没再想着夺走卫清风俊杰榜第三的位置，结果谁能猜到，卫清风竟自己主动将身份令牌丢给自己毁了。
这让慕金玉心里有点复杂纠结，又很羞愧。
卫清风没有解释，输了就是输了，他不是输不起的人，何况云歌还在现场。
“云师兄，我先走了。”卫清风不与慕金玉说话，但与云歌告了声别，就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慕金玉怔怔看着卫清风的背影离去，满心复杂。
云歌这时却开口道：“慕师弟，咱们借一步说话吧。”
“啊？好。”慕金玉回过神来，虽不知云歌找自己有什么事，但还是点头同意。
随后，云歌便伸手一引，示意慕金玉跟他而去，两人便迈步离开，消失在练武场中。
而观战的众人，则依旧沉浸在慕金玉先前差点一剑给卫清风劈成两半的震撼当中。
虽然最后卫清风并没有死，但是可以说，从此以后，整个天剑派内门，不再是云歌一个独领风骚，独占半边天了。
他们虽然早有过准备，知道身具灵根的慕金玉，迟早会有这样崛起的一天，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慕金玉他进入内门才不过半月啊，加入天剑派也才一月时间，就能到这般地步。
……
慕金玉与云歌离开练武场，来到后山。
云歌在一处小石亭中站定，眺望着远方山峦起伏，白雾渺渺，如诗如画的仙境，没有说话。
慕金玉也不知道云歌喊自己干什么，加上也不太了解对方，因此云歌没说话，他也就静静地看着风景。
云歌组织了下语言，回身看向慕金玉，轻声问道：“可否请问一下慕师弟，你那唯我意境，是什么时候领悟到的？”
“意境？！”慕金玉闻言一怔，奇怪地看着云歌，道：“什么意境，你是说剑意吗？”
慕金玉根本不懂什么是意境，就是剑意也是来了昆仑墟后，才渐渐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
因此听到云歌的话，还以为他是说剑意呢。
不待云歌回答，慕金玉径自开口回答道：“我那剑意也不知道是什么剑意，不是我从《大自在天木剑气》中领悟到的，是前些天去天剑池中修炼，莫名其妙就领悟到的，我也是半懂不懂，让师兄见笑了。”
云歌正要与慕金玉解释下意境与剑意的差别，听到慕金玉的话，脸色顿时一变。
“什么？你的意思是，你那唯我意境，是从天剑池中领悟来的？！”
他有点失态，声音有些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质问。
实在不怪他如此反应，因为天剑派成立有史以来，是有几人在堪堪领悟到剑意的时候，进天剑池中修炼，最后成功领悟到他所学那门武功的剑意。
但还从来没有人在天剑池中领悟到他们从没有接触过的剑意，更遑论是慕金玉这种唯我意境了！
单是唯我剑意，就比什么云海剑意、孤峰剑意、炽阳剑意强百倍，何况他还是唯我意境！
“是啊，怎么了？”
慕金玉看到云歌反应不太正常，心里也有些明白，他那个“剑意”，似乎并不寻常，自己不应该这样说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再隐瞒也没用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等着云歌解释了。
云歌深深地看了慕金玉一眼，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摇头道：“慕师弟啊慕师弟，你可真是让我羡慕你啊！”
说着，他便将剑意与意境的差别，告知给慕金玉，并且跟他说了，他自己虽领悟到多门剑意、拳意，甚至刀意，但还是连意境的门槛都没迈入。
“这样啊？”慕金玉听完云歌的解释，愣了愣，有点不太好意思地道：“那这样看来，我运气挺好啊，呵呵呵……”
云歌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复杂地道：“师弟果然不愧是大气运的人，身具灵根，又有如此悟性，以后天剑派的大梁，就要由你挑起了。”
云歌的心态确实很复杂，有羡慕，有失落，亦有一种解脱感。
原本，他对于天剑派内，说慕金玉将是他的大敌之类的言论，他并不介意，甚至巴不得慕金玉早点崛起，来扛起天剑派的大梁。
但同时吧，他心中也下意识地认为，慕金玉身具灵根，崛起成绝世天骄是必然，但想来不会这么快就能与自己齐名的。
只是他没想到，短短一月，慕金玉就从化神境四层提升到了化神境八层，在修为上与自己还有些差距，但在意境上的领悟，他其实已经超过了自己。
真要与他动手，自己未必还会是他的对手。
因此，云歌实在很羡慕慕金玉的资质、悟性，也对自己的处境感到失落，但也有一种淡淡的解脱感。
这种解脱感，源自他一直为天剑派内门第一人，不得不扛起宗门诸多责任，纵然有些责任沉重的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但因为找不到能与之共同承担的人，他也只能咬牙硬抗下去。
如今天剑派内出现慕金玉这样的妖孽人物，必然要分担掉一些责任，他也感觉日后会轻松许多。
慕金玉听到云歌的话，又看他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立马苦笑道：“师兄，我何德何能，能扛起宗门的大梁……”
云歌立马肃声打断道：“慕师弟你不要妄自菲薄，以你现在的实力，加上又领悟到了唯我意境，在不久的四宗会武里，你已够资格争夺天骄榜第一，为我们天剑派争夺到日后十年的庞大资源，这还不叫扛起大梁吗？”
“我……”慕金玉听得哑口无言。
原本，他是不想掺和那么多事的，加入天剑派也只是想打听些消息，以及搞到一些丹方，来让自己修炼速度更快。
但他在天剑派中，确实获得了很多的好处，若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也着实不够意思，想了想，慕金玉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云歌见慕金玉点头答应，脸上也露出欣然笑容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起加油吧，日后的天剑派掌门之位，必然是你的，师兄我以后也会努力辅助你的，让我们天剑派有机会走出燕国……”
慕金玉一听这话，立马摇头道：“不不不，师兄，你别这样说，我志不在掌门之位，为天剑派的利益我可以出手，但我真的没想当什么掌门。”
云歌听到慕金玉的话，眼中露出一丝恍然与向往，点头道：“对对对，是师兄我疏忽了，以师弟你的天资，小小的天剑派岂能束缚住你的脚步？”
“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天剑派确实太小，只能让你一时栖息，却不能长久居住，你放心，掌门他们也是深明大义的人，不会拿大义束缚你的脚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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