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秘书审摇摇头,又说道:“得知蜃龙祭司要来,宿伯淖已经搬到水城边去住了。侯主,要是蜃龙祭司不来,宿伯淖怕会心中生疑。”
聂伤站起身来,在帐内踱着步,思索道:“我命人联系过蜃龙祭司,她答应要来,怎么还没出现?这一次不是私事,乃是国事,她是个识大体的人,应该不会耍性子。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秘书审想了想,忽然笑道:“小臣可能猜到原因了。呵呵,侯主你想,宿伯淖堵在水城那里,蜃龙祭司怎么方便现身?”
“哦?”
聂伤也反应过来,不禁笑道:“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哈哈哈。”
“蜃龙祭司应该早就到了,可能就藏在水城附近。”
“一对冤家,都中年人了还学小孩的玩意。”
他叹了一声,吩咐道:“速命人去和宿伯淖说清楚,想要见到他家婆娘,就给我离开水城。”
……
“呜……”
城外军营里号角齐鸣,南方联军络绎出营,在宿城之下排出攻城阵型。
他们的阵势果如斗耆国将帅所言,平均分配兵力,准备同时进攻三面城墙。
主力任军主攻城墙最宽的东城,北城由成国带领薛、邾两国攻打,彭国和滕国进攻南城。
却说南城主将彭居江,这厮地位高企,任臼不敢慢待与他,便把工事最少的北城分给了他。
谁想彭居江上次在宿城吃了一次教训,这次学聪明了,不愿意到北城去。
因为北城夹在宿城、巨野泽和汶水之间,肯定会遭到来自水面上的骚扰,组织起来很是麻烦。万一战事出了意外,北城部队就有被包围的危险,逃都逃不掉。
所以他多了个心眼,对任臼说自己愿意往最难攻的南城去。南城距离来路最近,可以第一个逃跑。
任臼见他如此卖力,很是意外,也很不解。
南城外面一半都是滩涂地,还有水道直通巨野泽,谁都不愿意去,连他这位少年英杰都觉得头疼。
没想到彭居江这个屡战屡逃,只知玩乐的怯懦纨绔竟然会主动求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或许他见这次战事必胜,故意到艰难处表现,想要一雪前耻吧。”
在任臼大帅的心中,根本没想过失败,当然猜不到彭居江的心思。便应了彭居江,让他主导南城战事。
但彭居江还是觉得不保险。东城这里有任军六千,北城的成、薛、邾三家有兵力四千。而南城这里,却只有三千人,彭军两千,滕国一千。
他怎么算都觉得自己吃亏了,便理直气壮地向任臼讨要兵员。任臼也认为他的要求合理,豪爽一笑,分了一千任军给他。
于是现在的围攻形势,南北两面皆是四千人,东城正面有五千任军。
防守方这里有四千斗耆军外加五百宿军,后来又分了五百熟野人兵给革叔,正好剩下四千人。
三千五百斗耆军,其实只有一半是战兵,其他都是辅兵。但斗耆军的辅兵全是战俘老兵改造来的,战力只比战兵稍差,所以相当于全员都是战兵。
五百宿兵的战力也不低,几乎所有的宿国男性贵族都在军中,支撑起了这支军队的骨干。
这段时间,他们带领着自己属兵,一直在与蛮夷和野人部落交战,军中士卒大多数也是掠夺来的战俘。
这些战俘也没什么族群意识,谁给饭吃就为谁卖命,他们在宿国吃得饱穿的好,自然也忠心不二。
经过宿国贵族军官的训练,再配上精良武器之后,这些人很快就转变成了宿国战士,融入了宿国。
宿军受到了斗耆国军制的影响,也把战车剔出了军阵,只用来当指挥车和集团冲锋,主要战力换成了灵活机动的步兵阵。
士卒围绕战车作战,是谓徒卒,离开战车独立成军,则是步兵。
宿军的步兵阵请了斗耆军教官教授过,能达到斗耆军的五成功力。就这样已经很厉害了,在攻击蛮夷野人时大发神威,比以前的战车徒卒阵效率提高了许多。
之所以无法达到斗耆军的水平,不是宿国人不聪明不勇敢,而是他们无法像斗耆国一样,打散各家的属兵统一调配。这个限制是难以突破的瓶颈,不破除就无法继续提升。
尽管如此,宿军的步兵阵法也能完虐相同人数的徒卒车阵。
“咚咚咚咚……”
攻方的第一通战鼓擂响,攻城部队出列,依次前出。
虽然任臼很蠢,但他麾下的将领们却都经验丰富。吸取了上次宿城攻坚战的教训,各部都准备了足量的攻城器具。
第一波攻城部队几乎没有带武器,除了少量掩护队伍外,其他人全都携带着各种器具和物资。在他们后方,还有辎兵通过阵地通道,将营寨里的物资源源不断的运往前方。
“对面准备的很充分,有些出我意料。”
聂伤站在城头的望楼上,神情凝重的问道:“任臼没这种本事,肯定是任军副帅安排的。”
一旁的满立刻报道:“任军副帅合鄙,是一位沙场老将,在任国军中威望很高。他乃是任国侯妇合荷的族叔,地位十分稳固,是那任国侯妇特意派来辅助任臼的。”
“只是着合鄙性格耿直,沉默寡言,与任臼不合,被任臼厌恶,所进皆不受,很是郁闷。任臼虽然掌控战略,但不查细务,在具体战术上,还是合鄙在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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