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寒愤怒地抬头望着她，眸底深处既有恨意，也有怨怒。
他的灵力被封，除了肉身强大，几乎与凡人没有太大的区别。
小澄子高傲地扬起下巴，又继续她没说完的话题，“这位太云宗的道友，虽不知你的名姓，还请看着我的眼睛，从我的眼睛里找找你的影子，看看现在的你是副什么模样！”
下一秒，她就看到他狠狠地咬着牙关，艰难地别过头。
虽不看她，他的胸口却在一起一伏，不似表面上那么淡定。
小澄子忽然轻笑出声：“这就受不了了？就这点承受能力，谁给你的勇气提着剑来我的化神大典砸场子？你搞出来的事，折损了我沐家的颜面，而你又是以你师父的名义来参加我的化神大典，你若不给个合理的解释，你师父就要替你背黑锅了！”
叶寒秋转过头怒视她，“我真是眼瞎了，才会识人不清！”
小澄子目光一凝，提起销魂碎骨鞭抽在黑水上，鞭尾刚入水，就像是点燃了引线，在水中掀起一阵不小的波澜，带着火星的黑水飞溅到叶寒秋身上，立刻传来一阵烧焦味。
叶寒秋死死地咬住牙根，一丝丝血迹从牙根处渗出，却是一声未吭。
小澄子眉头一挑，“还挺能忍的！那就再来一次，我看你能忍多久！”
销魂碎骨鞭再次入水，又是一新轮的折磨，叶寒秋身上的肌肉在震动，额前渗出大颗大颗的汗水，明明一脸痛苦的表情，可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把声音都闷在了喉间。
他被她整得那么惨，不能再失去最后的尊严了！
同样的把戏玩了三次，叶寒秋都是闷不吭声，小澄子手一动，销魂碎骨鞭一滑，自动缠上她的手腕，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是盘着一条赤红的毒蛇，蛇尾还在震颤。
她踩在水牢边缘，在他身后站定，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说来听听，未来的我是什么样的？能让你不惜太云宗的颜面，也要搅和我的化神大典，让沐家没脸！”
一提起未来的她，叶寒秋转过头，目光凌厉地望着她。
“这是你欠我的！数千年相伴，你却无情地取了我的性命！”
“你也说了数千年相伴，可问题是，我今年才一百六十岁！”
叶寒秋死死地盯着这张熟悉万分的脸，他已经快疯魔了，猝不及防的被最信任的人斩杀，他永远记得她当时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好似他跟她毫无关系，杀了他也毫不在意。
他最恨的是她的无情，他数千年的倾心相伴，她却绝情到底。
那不是一两年，就算是只灵兽养了几千年，也能视如己出了。
可偏偏，她就能做到那么绝情！
叶寒秋不说话，小澄子催促道：“我问你话呢！我才一百六十岁，你却跟我算数千年后的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你一现身，就在我的化神大典上想要一剑斩了我！我又该找谁算账呢？”
数千年后的事情她不知道，但现在的她，什么都没做。
还没有做，就有一个个人跳出来要杀她，她也很无辜啊！
对上她那双略显无辜的眼眸，叶寒秋冷笑道：“你莫要装了！”
小澄子的怒火一下子就腾了起来，“装？就凭你还不配！”
要不是她有点手段，早就死在这里时光回溯重生来的人手里了，一拔又一拔，她的手段要是不狠一点，还怎么在这个世上立足？又怎么扛起沐家的的重担？
扬鞭直接抽在他背上，一条恐怖的黑色印痕落在他背上。
被销魂碎骨鞭一抽，叶寒秋疼得连神魂都在抽搐，他不由惨叫一声，眼前一黑，险些就晕了过去，可到底是强撑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难以置信道：“我怎么就忘了呢，你这魔女心如蛇蝎，手段狠辣，还有一条可抽打神魂的销魂碎骨鞭……却没想到，你竟然抽到我身上来了！”
是的，就算她要杀夫证道，也给了他一个痛快。
他怎么都没想到，销魂碎骨鞭会落在他背上。
小澄子的唇角泛起一丝冷笑，“不要拿现在的我与数千年后的我对号入座，那个我不会拿销魂碎骨鞭抽你，但我下得了手！不过是个初见之人，初次相见就搞砸我的化神大典，还对我执剑相向。你说你哪来那么大的脸？就许你对我起杀意，一见面就想杀我，就不许我打你了？”
脸真大，就许他拔剑杀她，不许她拿鞭子抽他。
叶寒秋身子一震，这么说……数千年后的她，对他还是有旧情的？
若无旧情，就该像眼前的她一样，摆着一张无辜的脸，却能面不改色地执着销魂碎骨鞭抽在他身上。
呵，原来一百六十岁的她，已经那么狠了。
啊喂，他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明明是他想杀她在先啊！
就许自己对别人动手，容不得别人反击了是吧？
自从结丹后，她遇到过太多不正常的人，留情就是死！
经历了无数次暗杀，现在的小澄子还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人！
小澄子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未来之事与我说说，你若是全盘交代，我也会手下留情！你若是嘴硬到底，那就别怪我下手没个轻重了！至于你的师尊……我给你留具尸体就算给他面子了！太云宗是第一大门，我沐家也是第一世家，可不是谁都能来踩一脚的！”
话到最后，她眼中泛起一丝幽冷的光芒。
说实话，她对未来之事并不好奇。
路是人走出来的，就没有她走不出的路。
可是想杀她的人太多，她就想问问她哪来的那么多仇家？
叶寒秋瞪着她，呵，这嚣张的语气，就差直接与太云宗宣战了！
“第一世家又如何？有你这样恶毒的家主，沐家迟早会败在你手里！”
“你放心，就算沐家要败，我也会拉着太云宗陪葬！反正我那么恶毒！”
叶寒秋险些就喷出一口老血，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了，“你……你简直厚颜无耻！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蒙蔽数千年！你我之前的仇怨，与太云宗有何干系？”
小澄子脸上多了几分恶劣的笑意，“因为你在诅咒我的家族啊！你是太云宗弟子，而我又喜欢迁怒。那么只能对不起太云宗了，一旦我沐家有任何闪失，第一个死的就是太云宗，你知道的，连你这个相伴数千的人，我都下得了手，更别说一个素无交集的太云宗了！”
还敢拿沐家的安危来威胁她，真是不知死活！
龙有逆鳞他可听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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