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达到位了，那几个人终于老实了点，待在会客室干等。
江休代表小团队来找顾行则时，在电梯里还听见有人说这件事。
他挺好奇，就晃去十九楼看了眼。
会议室里几个带全妆的男女明星坐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宁氏娱乐办公室呢。
等上了二十四楼，他路过助理办公室，找人打听了一下。
“姐姐，”随便挑了个工位，他趴在工位前的挡板上，看着面前戴黑框眼镜的女助理，厚脸皮地甜甜叫一声，“你们公司找代言人啊？十九楼那几个人，看起来质量不太好啊。”
被叫姐姐的女助理怪不好意思的。
“小江总你别这样，公司的事我不能乱说。”
“姐姐你真是个好员工，待会儿进去我就跟你们顾总夸奖你。你喜不喜欢我哥？我送你张签名照怎么样？就当耽误你这两分钟工作时间的补偿了。”
女助理扭捏两秒，还是没抵挡得住：“江陆老师亲自签名的吗？”
“当然。你要我代签也行。”
林特助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他满办公室叫姐姐，无奈道：“小江总，你进去吧，顾总办公室现在没别人。”
江休就十分随意地对着刚认的姐姐们挥挥手，进了办公室。
顾行则听到动静，略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查看报表。
“你来干什么？”
“看望你啊，”江休坐在待客沙发上，夸张地抚摸一下，“这触感真不错。顾哥，你这几天都不出门，就处理工作啊？”
“看不出来？”他握着钢笔写连体英文的手不停，蓝黑色墨水在纸上均匀铺陈痕迹。
江休：“我看不像。所以我代替常缙哥和沈却，特地来上门邀请你，今天晚上出去玩玩？”
“不去，”顾行则终于写完，抬头道，“你们自己玩儿就行。”
“哈，没事，你要是不方便，我们也能勉为其难和你一起回家聚一聚。”
反正就是要搞清楚他下班后的时间去哪里了。
顾行则扔开文件，往后靠在椅背上。
“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做？”
“巧了不是，宁斯云前几天刚问过我这个问题。”江休一点不觉得这话是在阴阳他，还来劲儿了。
“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吧，怎么叫你都叫不出来了。两三次还有得说，四五次都推拒，肯定有问题。而且据我观察，在宁斯云他们那堆狐朋狗友里，也好几天没见过周京墨了。顾哥，难不成你私底下和周京墨约去了？”
顾行则就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江休：“……ok，我说错了。总之呢，我已经给常缙哥和沈却发消息了，我们在你公寓里走一趟，行吧？常缙哥十月就要消失了，多聚一次是一次。”
他别的不精，磨人是一把好手。
顾行则想了想，点头同意。
反正云姝已经单方面切断了联络，他今天晚上也没别的事，到时候和常缙谈点事也好。
说好了，江休才真的开始联系常缙和沈却，左手臂搭在沙发背上，吊儿郎当的，要不是那张脸好看，第一次见面是个人都对他没好评价。
但他还算安静，顾行则投入工作里，能直接忽略他的存在。
到了下班时间，林特助拿走最后一份文件，江休就蹭一下站起来，长手长脚伸个懒腰。
“哎——终于到点了，这当总裁也太累了，还是当个二胎富二代轻松点，前有哥哥担责任后有老爸给钱用，挺好的。”
“可惜你哥暂时没有担责任的想法。”
顾行则站起来，去休息室里拿了西装，顺便把小小的联络器放进口袋里。
骨节分明的手指探进去往下压，在黑色昂贵面料里拱出一点弧度，然后无名指和中指微曲着再抽出来。
联络器在包里装着，看不见形状。江休看他走出来还拍着西装，随意扫了眼。
“顾哥你这腿可真够长的，怪不得沈却老觉得你该去玩赛摩。”
这夸奖对男人来说没什么好欣喜的，顾行则没做任何回应，抬脚走出办公室。
他的公寓离公司不远，开车很快就到了，常缙和沈却还在路上，大概得半小时。
客人暂时就江休一个人，还不用特意招呼，他把西装放回书房，手指扣在领带上扯了扯，敞着衬衫领口，从酒柜里取了瓶酒出来。
“喝不喝？”
“喝。顾哥你酒柜里的酒价值不菲，我可就等着吃点真金白银下去呢。”
吊儿郎当说着话，江休余光突然扫到一个特别的东西。
“这不是前几天什么神秘爱慕者送的那捧蝴蝶兰吗？”
本以为早应该扔进垃圾桶的东西，现在却还养得好好的。
顾行则听见那句“神秘爱慕者”，垂眸笑了下，继续倒酒。
江休已经蹦起来摸到了置物架前面，看新鲜似的盯着那捧蝴蝶兰看。
“你居然养着，我靠，还用八万八的艺术花瓶养着？这东西真的能装水吗？”
这个花瓶是顾行则搬进这套公寓时，有人送的礼物，88888的价格是为了讨个喜气，江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串数字太特别。
没想到这个装饰品有一天还能发挥实际作用……用来养几朵蔫头耷脑的花。
“喝你的酒。”顾行则把酒杯推过去，靠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蝴蝶兰。
这几天下来，他已经习惯这样看着那几朵花。
江休喝了口酒，嘶声后带出一声“啧”。
“酒是够劲儿，但我现在对这个花更感兴趣。这到底是哪位神秘女士送的？”
九十九朵昂贵红玫瑰都没能入眼的钻石王老五，居然养起几朵路边随便掐的蔫花了。重点不是花，是送花的人！到底是谁打动了他的心？！
这么一个——江休回头看了眼沙发上坐着的高大英俊男人——这么一个随便解开领口喝口酒都透着色气的，形体上来说会让异性很有欲望的男人，到底会欣赏哪种女人啊？
顾行则光喝酒不理会他，他就自顾自猜测。
“不会是那个什么王老五家的小职员吧？那个据说被周京墨喜欢过的清纯小助理？”
“还是你们公司哪个漂亮女员工？”
“或者是，娱乐圈的女明星？路边偶遇的助人为乐的灰姑娘？”
最后一句说到点了，顾行则眼眸里闪过笑意，嗓音低沉道：“确实是路边偶遇的，不过助人为乐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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