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我杀你干嘛？我是方原，方原啊！我怎么可能杀你呢？”
孙澄的话真的把方原给吓到了。
作为一个修行者，他有丹药，有真气，如果孙澄只是身体上出了什么毛病，他有的是办法把她治好，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完全不同。
她这是精神层面的问题。如果方原此时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修真者，或许还有办法，可是他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准。
“我，我没用……活着，也没用。他死了，我想去给他报仇……他们不让。他们都说我不行的……我还有什么用？我该死……”
孙澄断断续续的说着，同时抬起一只手，哆哆嗦嗦的摸上了方原的面颊。
“我没死，你好好看看我！”
方原一把摘下榻边墙壁上挂着的一张两人的合影，放到自己的脸旁边。
“呐，你看，你看，我是方原啊，我没死，你不用给我报仇。这是咱们俩的合影，你还记得吗？”
“合影？方……方原……你是方原……那，那个女人是谁？”
孙澄很是呆滞的从身边抓起一把小镜子看了看，然后伸手指向照片中的自己。
“那个女人是你啊。孙澄，橙仙儿。”
“那……那不是我，我没她好看。你，不是我的男人。我喜欢的男人，已经死了……”
孙澄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
方原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到底是怎样的悲伤，才能让一个仙子一般的姑娘变成眼前这种连照片中的自己都认不出的痴呆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方原真想再杀回东瀛去，把和那件事有关的人再从头到尾杀上一遍。如果不是他们那帮混蛋，孙澄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乖，你先在这里坐着，等下你就知道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你了。”
方原紧咬着下唇，把孙澄的上半身抱进怀里，手在她的后背上轻轻的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孙澄做了一个很明显的捏拳头的动作，不过在抽了两下鼻子之后她的拳头又渐渐的松开了。
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让她感觉很熟悉，很亲切，甚至让她产生了一种想要回应一下，抱住这个男人的想法。
方原松开了孙澄，走进卫生间，拧了一条湿毛巾出来，小心翼翼的给孙澄擦了一把脸。
漂亮的女孩儿都爱干净，孙澄也一样，虽然方梓月每天都有帮她打理个人卫生，可是持续的不眠不休还是对她的身体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脸上浮着一层油。
抹去了脸上的油光，女孩儿终于显得清爽了一些。方原找了一把梳子，自己坐在榻上，好像摆弄玩具娃娃一样让孙澄靠在了自己的怀里，十分温柔的为她梳理起有些凌乱的秀发。
“你这丫头，我才走了多长时间啊，一个月都不到吧，走之前我还担心你和梓月的安全，让陆镇岳来照看你们，结果我好端端的从东瀛回来了，你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把头埋在女孩儿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孙澄身上的气味从来都是那么迷人，虽然略多了几分油腻……
“唔……你，你别……”
孙澄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却不知道是不想方原和她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不希望方原闻到她身上不是很干净的气味。
“怎么？怕我嫌弃你？你知道我就是你等的人，对吗？”
孙澄现在的表现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抑郁症吧。方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进行治疗，他能想到的办法，也只有努力向孙澄证明自己是她在等的那个人，而自己并没有死。
“你是……我不知道。”
孙澄摇了摇头，重新回归了木偶一样的表情，方原无奈的笑笑，只能继续为她梳理头发。
说实话，方原有些笨手笨脚。毕竟从小到大，他从来没有给任何女人梳理过头发。
做大少爷的时候，那些女人不配。到了林家以后，他不配。
好几次，他都不经意的扯到了孙澄的发丝，出声道歉的时候，却发现孙澄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就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似的。
“唉……早知道这样，就算东瀛人给我再多的好处，我也不会去了。”
一块五色石和两亿华夏币，就算是单拿出来一样，也会让一群人为之疯狂。可是如果需要用孙澄去换的话，就算拿不到五色石会死，方原也绝对不会做这笔买卖。
梳理完头发，方原从后面抱住孙澄的腰，把相框和那面小镜子重新递给她。
孙澄傻愣愣的举起镜子，看着镜中的两张脸。
“你……是他。我也是她？”
孙澄回过头来，用一种很不确定的语气询问着方原。方原分明从她空洞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希望的光芒。
“对，我是他，你就是她，照片里的就是咱们两个人。来，来，你感觉一下。你感觉一下我！”
这抹光芒简直让方原欣喜若狂。从孙澄手上取下相框和小镜子，放在一边，然后握住孙澄的双手，把自己的真气缓缓的送进了她的体内。
孙澄的眉心轻轻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舒展开了。
身为一个修行者，对于外来的真气，身体有本能的排斥反应，但是接触到方原的真气之后，孙澄却感觉那真气非常的熟悉和亲切。
几乎是下意识的，孙澄体内的真气也随着方原的引导运转了起来。
孙澄眼睛里的光芒越来越亮。僵硬彷如木头一般的脸蛋上渐渐的浮现出一抹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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