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醒来的小竹子跟奶奶一样,双眼血丝密布,活像饥饿又疯狂的野狗!
她张口扎在虎子肩胛骨处,顿时两行鲜血顺着臂膀滚落,痛的虎子哇哇大叫。
少年疼痛难忍,本能地用力向后一撞,将小竹子压在了门上。这一下力道不小,震得女娃儿牙口松动;虎子趁机向后绷直身体,双手撑地,肩膀顶住小竹子下巴,用整个后背将她压在门上。
然而后敌方止,前险又来,身前的老妇趁机又扑近了几分,残缺不全的牙齿不住向虎子咬来!少年赶忙又抬起双脚将她肩膀抵住。
前后两个女人都疯了似地扭动,一个想挣脱,一个想扑杀,劲儿大得简直不像少女和老妇。若非虎子天生力大,恐怕早就被咬得千疮百孔。
两口铁锅一个盖,三人互相钳制,全都动弹不得。夹在当中的虎子身疼心更疼,此时也顾不得保持安静,只能大声求救。
“奶奶,我是虎子!小竹子!我是虎子啊!你们……你们醒醒啊……有人吗!有人吗……”
然而外面已是杀戮的炼狱,哪里还有人回应?
泪水模糊了双眼。狭窄的小房间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少年如坠地狱之间。
屋漏偏逢连夜雨,断腿的蚂蚱碰见鸡。屋外似乎有什么东西听到了他的喊声,正快步向这边靠拢。
虎子不敢再叫,上牙紧紧咬住嘴唇;然而奶奶持续不停的嘶吼让他的安静显得毫无意义。
千万别进来,千万别进来……虎子已方寸大乱,只能在内心疯狂默念。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虎子的心脏扑通直跳,体力也快要接近极限。
啪嗒,窗子突然掀开,一个黑影滚进了屋内!
虎子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
之所以说“滚”,是因为那个黑影真的在滚。
不速之客在窗沿上躬身跃入,突然卷成球形,咕噜噜滚了进来,身上还掉下了什么大件东西,转过几圈后“咚”地撞上了床沿,整个人仰翻在地。
“哎呀呀呀疼疼疼疼疼!我去你个烂皮柿子独头蒜!”摇曳的灯火中,来者一身黑衣铺地,骂骂咧咧地揉着脑袋。
虎子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听到这么奇特的脏话而欣喜若狂——这人明显还是清醒的!
“救命!救我!救我!”虎子焦急却又压着嗓子低吼。
来人赶忙坐起身来,凑过近前。他样子约莫四十来岁,唇上一抹短须,五官虽然周正,却已经中年发福,油水不小。
“哎呀?你这是,被虺奴缠上啦?坚持住,我拿下家伙。”
“悔奴…?什么悔奴?什么家伙?”
一头雾水的虎子眼见他回身去找之前掉在地上的东西,原是个黑漆镶铜边的长盒子,约有半人多高。
那黑衣人用手在侧面一拍,盒头上“铮”地弹出个刀柄来,他顺势抽出,一柄细刀便拿在了手中。
这刀弧度甚小,近乎于剑;刀身蓝光幽幽,锋利异常。握刀在手的黑衣人回过身来,作势要砍向地上的老妇。
“干什么!住手!”虎子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什么叫干什么?救你啊?”
“这是我奶奶,不许砍!”
“哦,原来如此。”黑衣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走上前来用双拳骨节顶住了老妇脖颈两侧,不一会儿老妇便晕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你把我奶奶怎么了!”虎子大惊。
“别怕,只是晕过去了。”黑衣人将老妇抱起,扔回了床上。
虎子急忙道:“小竹子……我身后这个怎么办?”
黑衣人头也不回:“简单简单,不要着急。用你双手手掌根部肉厚之处,用力压住她耳下三寸脉搏,数十个数就成。”
虎子赶紧按他所说的如法炮制,数到九时,小竹子果然两眼翻白,昏死了过去。
只听那黑衣人讲道:“人身运转全靠血、气两道,只要压住几处大脉门,就可以断掉血道,人自然就晕掉啦。”那胖子说着坐在了地上,满脸疲敝。“不过她俩不久就会醒过来,你最好先找绳子捆上。”
虎子惊魂未定,在原地呆呆傻愣。
“怎么?没绳子啊?”
虎子抬起煞白的小脸儿,傻傻地摇了摇头。
“真费劲,现在的年轻人啊,真费劲。”黑衣人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从黑漆盒中抽出两条细绳,把小竹子和奶奶分别捆好了。
虎子惊异地盯着那黑盒子——绳子是从盒上暗格取出,不知里面还藏了多少宝贝。
忙活停当,那人脸上颇有些得意神色,又一屁股坐定。“你居然能压住两个虺奴,小小年纪倒有膀子力气啊。”
“虺奴?”虎子的脸色终于渐渐回复。“那是什么?”
“就是虺的奴隶,她俩都是,很危险的。”那人从腰间翻出四个串联的铜钱来,轻轻擦拭起来。
“虺是什么?他们醒来会恢复正常吗?”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好奇心还不小……”话说一半,窗外突然传来凌乱的嘶吼与脚步声。虎子胸前红光又起,似乎是在警示危险的降临。
黑衣人赶忙挥刀将灯火打灭。
一股带着湿热感的喘息从门缝里传来。有人正趴在门外嗅闻、窥探,喉咙里发出野兽的声音。
门内的少年大气都不敢出,浑身僵直如木头人。门外的“虺奴”窥伺了一会儿,见没有什么响动,便渐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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