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意识到了。”
徐庆笑容有些难看。
“事实上，一开始的时候，徐海师弟无愧天才名称，武道修行进度飞快，甚至，不知为何，比之以前的天赋，更加恐怖，就在两月以前，就已然炼肉圆满。”
说到这，徐庆的眼神显现出复杂的情绪，有艳羡，有震撼，也带着一丝丝无力感。
“甚至，就在这几天里，就有要突破锻骨的迹象。”
他缓缓补充了一句，意料之中见到了徐光脸上同样被震惊到的表情。
“无论是师父，还是我，都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师父为此非常高兴，但是……”
徐庆顿了一下，轻吐出一口气，平息了一下情绪，才继续说道：“事实上，很早的时候，徐海师弟就开始做噩梦了，一开始几天几十天一次，到后面，每天都会做噩梦，也因为这个噩梦的影响，让徐海师弟变得焦躁，有一种想要发泄、和别人打架的冲动，而为了不让徐海师弟伤害到别人，师父才会让他减少外出，跟在师父身边修身养性、平心静气。”
“最初的时候，这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后来，也就是这几天的时间里，越来越严重，像是得了严重的癔症和疯病，甚至于，不得不强行中断了徐海师弟的武道修行，将他关起来。”
说完，徐庆似乎想起了一些徐海发疯的场景，略显可惜地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惋惜，这么一个好端端的天才，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总之，是我没有看顾好，才让徐海师弟跑了出来，估计他是意外听到了你和思思姑娘来往甚密的消息，你知道的，徐海师弟对思思姑娘有意，加上他神志不清，也就做下了这种事。”
两人又谈了些事，很快，徐庆扶着昏迷中的徐海准备离开。
“对了，徐海师弟究竟做了什么噩梦？”徐光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他说，他梦到了一片高大的建筑群，有很多看不清的人影走来走去，最顶端的山峰上，矗立着一座长着白色羽毛的青铜门，门里有东西伸出来，想要把他抓住，拖进去……”徐庆没有在意徐光的问题，不觉得奇怪，随口答道。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徐光的笑容顿时僵硬。
……
“师父，我已经把徐海师弟带回来了。”
距离徐光家不远处，就在一个拐角的地方，赫然双手放至背后站立的，是一个健壮威严的身影。
飞云庄庄主徐庆。
从这个角度，可以眺望见徐光刚刚站立的地方，而站在徐光同样的位置，却恰好进入了一个视角的盲区，只能看见被一片黑灰色的斑驳墙壁。
“有问题吗？”徐飞动作不变，声音低沉，问道。
“没有，从徐光师弟的反应来看，他似乎确实只是一个普通人，也许，他是因为别的特质，才会被柳大人看中。”徐庆摇头，说出自己观察的结果。
“也许吧。”徐飞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让人无法从他的表情推测出他具体的想法。
“师父，徐海师弟的病，有办法治吗？”徐庆看着徐飞，眼中有一丝希冀的光彩。
“我没办法。”
徐飞摇头，眼中有了些许苦涩，但旋即，很快收敛。
他又将视线望向另一个方向，眼睑微垂，目光晦暗不定，状似呢喃自语地说：“不过，我已经有了头绪，这飞云庄，不能在我的手里没落下去。”
以徐庆一名锻骨武者的灵敏度，自然不可能听不到，但这种时候，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还不如就当没听到。
“还有，师父，就在昨天的时候，思思姑娘又一次希望到我们府上拜访，顺便希望见见徐海师弟。”
徐庆又说出一件事，需要徐飞做决断。
“呵，柳衡心思深沉，这个柳思思也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那姓柳的是怎么教的，一点不像面上表现得那样单纯，心眼子多着呢，小海之所以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流言蜚语，还不是因为她有意无意透露……”
“甚至，我怀疑，小海身上的状况，他们柳家也并非完全不清楚，毕竟，他们曾经可是……”
说到这，徐飞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身上的气势一下子颓废了许多，叹了一口气，说：
“回去吧，会有办法的。”
……
“一次试探吗？”
徐光瞄了一眼一个被墙壁挡住的方向，心中大概有数。
估计是自己和柳衡的来往，惹了有心人的注意，尤其是徐飞。
“不过，徐海的状态，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转身进入院子，把门给关上，忍不住皱眉。
“他现在这种样子，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就像是真的疯了一样，可偏偏就在几个月以前去孟门山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才过这么一段时间，就变得，像是，像是，精神分裂一样……”
徐光思索了一下，才给出了一个足够恰当的形容词。
“难不成，真是因为那个梦境的影响，我暂时没事，只不过是因为我更加强大，当然，也可能是灵魂深处的那本神秘的神明书的庇护的关系，这是有一定可能性存在的，毕竟，我是它的契约者，虽然说，这个契约者至今不清楚神明书有什么作用，是什么来历。”
“不过，这没办法解释徐海武道修行的诡异的提升，那个梦境可不会带来这种好处，我也只是梦见了两三次，要不是有光雾，身体上的天赋可半点没变化，除非，有别我不知道的原因存在……”
“是否和这个神秘的徐家祠有关？”
旋即，他想起了在曾经的村长住所的地下空间看见的长生牌位，上面有徐海的名字，也有他的名字。
“这是我和徐海两人，身上存在的共同之处。”
“徐家祠，徐家祠……徐家？”
徐光眼睛眯起，闪过一丝精光。
“该不会，那徐家祠就是属于世家徐家的，而如今的飞云庄，前身徐家村，也就是曾经的世家徐家的血脉流传下来的，只不过，不知为何，断了传承……”
“不！也许并没有，我之前就奇怪，老庄主徐虎一个普通人未免运气太好，成功进入孟门观，又成功逃出，获得功法，一路晋升，简直是主角的待遇，可现在想想，作为世家，徐家很可能有潜藏的底蕴，这就能支撑起老庄主如此好运的原因。”
“甚至于，都不一定进入过孟门观，也许徐家本身就保留了这一功法的原本……”
“这也符合，为什么柳衡会认为，我是世家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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