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超出了计划之内的变化吗？”徐光被柳衡的话弄得一惊，再次重复这一问题，只是这次，语气完全不同。
“应该是。”柳衡的语气不是很确定，眉目间有着明显的疑惑。
又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柳衡似乎确实和柳家的关系有裂隙，并非完全是一条心……徐光从柳衡的反应看出来一点端倪，但又不敢完全确定。
“可似乎，泗水坊里并没有多的消息传出来？”徐光不解。
“那是因为，那些羽人虽然从孟门观里飞出，但暂时只局限在孟门山中，没有向外探索的迹象，目前，只有一名樵夫遇害，所以，暂时被我压下去，并有意让百姓这段时间少往林子里跑。”柳衡揉揉额头，展露出些许疲惫。
他顿了顿，补充一句：
“如今的孟门山。”
难怪，飞云庄没有人出事，毕竟，飞云庄临靠的是梁溪山，而如今被称为孟门山的只有一座……徐光点点头，状似好奇地问：
“用什么理由？”
“嗯……”
柳衡的表情有些奇异，顿了几秒，才继续说道：
“我把那名樵夫的死推到了古长风的身上。”
徐光恍然地点头。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没有什么负担，毕竟，古长风这个通缉犯造成了多人死亡，又迟迟没有被逮捕归案，时隔多月再次出手，是比较合理的。
起码，比不知来历、近似妖魔的可怕羽人，要让人来得不是那么惶恐。
他心中一动，顺着柳衡的话继续往下说：
“古长风依然还留在泗水坊吗？为什么会这样？既然已经避开了搜捕，难道逃离这里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
“刘岩为什么会来这里，会在这里停留这么久？可不单单是因为古长风这个通缉犯做了太多恶事，而是他背后牵扯到的东西，是刘岩追查的目标。”柳衡扯扯嘴角，微微上扬。
“你看，也正是因为古长风的关系，刘岩不是一直没有精力顾及别的事情吗，这一次，也是一样的，不管在旁人眼里，还是传到他的耳朵里的消息，都会是古长风作恶，这件事，也不会是假的，会变成真的。”
他的话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自嘲，以及说不出的讽刺，尤其是结合他之后说出的话：
“我邀请你来，便是希望，你能够猎杀羽人，消减它们的数量，免得有一天它们冲出山林，伤到了泗水坊的百姓，如果可以的话，也请顺便探查一番它们突然出现在孟门观外的原因。”
闻言，徐光表情顿时变得古怪，不知如何反应。
他曾经在酒楼问过柳衡，如何防备刘岩，而柳衡当时的回答是，自然会有相应的事情牵扯刘岩的精力。
并且，古长风屡次逃脱刘岩和徐飞的追捕，加之是一名易筋武者，而晋升易筋武者，非得需要破限武者用元气冲刷进行辅助，这表示，他的背后，必然有着势力支撑。
之前徐光就猜测，可能是柳家，而柳衡的话，也恰恰验证了这一点。
古长风就是柳家的人！
可这样一来，就有值得疑惑的地方了。
且不提古长风的暴露将刘岩引至泗水坊，一定程度上导致了柳家在这里的行动变得束手束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事情，堂堂柳家不至于如此愚蠢。
单单从柳衡的表现来看，就觉得讽刺，一方面，以徐光的观察来看，这位柳大人确实表现出爱护百姓的形象，地震之后第一时间处理各项安抚事务，这从之后百姓的反应，也可以了解一二。
包括这次委托徐光猎杀羽人，也是完完全全忧心百姓的安危，毕竟，他身边有两名货真价实的锻骨武者，时时刻刻保护他的安全，以及背后的柳家，丝毫不用担忧几只羽人会威胁到他的性命。
除非，是那只强大的六翼羽人。
可问题也正是在这，既然柳衡如此在意自己治下的泗水坊，为何又放纵古长风作恶，并提供庇护，刻意隐瞒。
不得不说，这倒是应和了柳衡话中的讽刺，对他自己的讽刺。
“你身边不是有两名锻骨武者吗？派出去一位，去保护泗水坊的百姓，又不会怎么样。”徐光刻意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道。
“他们只负责保护我，不听我调遣。”柳衡并没有因为徐光的语气发怒，十分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就好像，他柳衡只是柳家推出的一个傀儡，有一定作用，但并没有太大的权利，也难怪他会说出柳家是世家，他却并非世家中人这样的话。
不过，徐光也不会因为柳衡的一面之词就完全相信，未知全貌，不予置评。
“放心，不会让你白白干活，我会付出代价的。”柳衡笑笑，见徐光没有说话，挑开一缕落到眼前的乌黑发丝，说出自己的条件。
“一只双翼羽人作价百两如何，若是四翼，则作价千两，而这些钱，你都可以在我这里用市场价换取各种药材，并非我吹嘘，这些药材，可都是少见之物，起码在泗水坊附近，可几乎见不到，非得去一些大城市才有机会遇见，相比于价格，更难得的是药材的珍惜、少见。”
“最重要的是，这里面不少，都能大大加快易筋境养‘气血’的进度。”
他慢悠悠地说出最后这句，添加了一块重量级的、足以改变天平的砝码。
“双翼？四翼？”徐光眼神有所波动，但只持续一瞬，反而问起另一个问题。
“羽人的实力划分，可以简单以双肋部位生出的羽翼数区分，只有一对羽翼，则一般只比普通人强大，部分可有炼肉境的实力，若有两对羽翼，可以比肩锻骨武者，如果是三对羽翼，不单单对应易筋武者，甚至，一定程度上，有所超出，甚至接近破限武者……不过，因为羽人都能飞行，有很大的优势，因此，实力评价还要拔高许多……”
柳衡知道，徐光这是答应的意思，也并不吝啬这些消息，慷慨地为其解惑。
“此外，羽人都有发出一种特殊尖啸，直接攻击武者灵魂的能力，若是一些身体虚弱的普通人，被羽人这样攻击，说不定就生生被震死，但是，不到危机时刻，它们很少使用这种尖啸的能力对敌，似乎有着特殊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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