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不能体面富贵舒坦地活着，对于秦瑜来说可能比死了还难受。
“爷既然需要我，就是再不想，奴家也会帮爷的。”
阆举轻笑，眉间似乎有轻佻之意。
他当然不好奇为什么张家的药价比他高，因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秦桑很排斥他。他想让秦瑜再次接近张公子，只是想让秦瑜再多受几次折磨而已。
杀人的代价太高，阆举没有办法保证这种事情做了就一定不被发现。但是他也不乐意看到秦瑜在阆宅吃穿，活得舒坦。
而秦瑜也是自愿如此，过不了苦日子而不惜让自己变得更脏更龌龊，或者是多受几顿打。
于是几日后，张公子在某处烟柳之地又遇见了风流成性的秦瑜。
“你这臭婆娘倒是越发会勾引人了啊……”张公子捏起秦瑜的下巴，仔细看了看她媚眼如丝的眼睛，突然又厌恶地一把甩开。
“我听说你在阆宅过得逍遥自在，这会儿子怎么想起来到这地方找我来了？莫非是阆举那小子不能满足你吗？”
秦瑜看着张公子拿起了什么器具，忍不住身体发抖，却仍旧挂上了笑：“公子莫要会错了奴家的意。奴家这会来，就是单纯想公子了……”
“想我？”张公子轻笑两声，不等秦瑜说什么，就已经开始了动作。
而自始至终，秦瑜都没能有机会开口问张家的药价为什么高。
就算问了，张公子也一定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只会借此再打她一顿，告诫下回找个好理由来伺候他。
而秦柔在安排好小翠入学后就回了药店，采买的东西还不够，所以第二天一早就起来要去采买了。
刚吃了早饭，大毛就从外头进来了。
“你来这么早？”秦柔讶异道。
大毛笑笑：“不想多耽搁，就快些来了。”
秦柔不甚在意道：“我正好要出去采买我也去京城要用的东西，你跟我一起去吧，顺便路上说事。”
大毛惊问：“你，你要去京城？”
“我姐应该会带我去，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可以跟我姐说说，说不定你就能把套圈的生意做到京城去了。”
大毛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倒也不是想去……不过，你这回，是要常住在京城吗？”
秦柔摇头，一面已经准备好了钱袋子，让大力在后面跟着一会儿方便提东西：“当然不是，我们家还没那个打算，也没那个实力现在就去。今年我姐的计划是南下，以后可能是上京。”
大毛松了一口气，跟上秦柔往前走的脚步：“你要是南下的话，我也可以跟着去！”
秦柔回头问道：“可你还有奶奶还有两个兄弟呢，怎么能说丢下就丢下了？我们南下，可不是十天半个月的事儿。”
大毛黯然点头：“那……那我可以跟你们去一段时间，多做几天套圈生意，看看还能不能发展别的新玩儿法。”
“这倒是个好主意，但是你们三兄弟来两个就够了，得留下一个照顾奶奶。”
“这是自然，到时候二毛留着照顾，三毛和我一起南下去。”
“对了，你这几个月生意还好吗？”秦柔拿起摊位上的一支玉簪子只是看了两眼便放下了。
大毛挠挠头，目光始终不离那支簪子：“县城里疫情严重，街上都没几个行人的，我们也不敢走太远，所以我们几乎就没收入。”
“没收入？那你们这几个月，家里有存粮吗？”秦柔关切地看向大毛，实在是之前因为义诊的事情太忙，她忘记过问这几个兄弟了，所以才会震惊于此。
“存粮也有，去年我们三兄弟在院子里开了田，虽然种不成粮食，但是一些蔬菜开始能自供的。再者这两年下来，我们自己也有存钱，还不至于沦落成一开始来通县的那个样子……”
大毛说着说着想起来自己之前和二毛三毛抢劫秦家姐妹的事儿，不禁红了脸。
秦柔倒是没注意这个，只是舒了一口气：“我还想着你们的日子该有多难过呢，自然这样应该也还好了。只是奶奶年纪大了，之前又受过苦，现在千万不能大意了。”
大毛点头，看向了秦柔手里摸着的那匹布。
秦柔摸着倒是觉得顺滑，但并不是很喜欢，转头问林掌柜：“林姨，你这儿有没有时兴的款式？我想弄两匹给我姐做衣裳穿！”
林掌柜笑着挑选出两匹布走到秦柔跟前：“你这小丫头，没听你姐说你还会做衣裳啊？”
秦柔傲娇地扬起小脸：“不会也是可以学的嘛，我家里头几个人也都是会做的。特别是闵姐，她针线活可好了！”
林姨让秦柔好好看这两匹布如何，如果合适就打包了。
而一旁的大毛看这那两匹布出神，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两匹布一看就是价格不菲的，但从前这种料子即便是送给他们家的一等丫鬟用，也未必有人愿意。并非是这两匹布不好，而是当初有更好的布匹来用，自然也就瞧不上眼了。
可现在，他连点买布匹回去给奶奶做件新衣裳的余钱都没有。
什么时候，他才能变得强大起来，去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呢？
那个时候，不光是奶奶，他也可以用世上最好的布匹来为面前的姑娘做衣裳了。
“喂，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秦柔用胳膊肘戳了戳发呆的大毛。
大毛回过神：“我是想着，等南下了我说不定就能把这个冬天亏损的钱补上来了，到时候可以积攒着买做更大的生意。”
“嗯，但也得有个切入口，你有想好日后做什么生意吗？可不能一头栽进去，各个浅尝辄止。”
“我……我还没想好……”
秦柔正想伸手敲他头羞羞他，林掌柜插话道：“你和你姐姐想南下发展？桑丫头竟然没跟我说过，枉我还和她那么亲近呢！”
看着林掌柜佯装生气的脸，秦柔笑着回身：“我姐还没部署好呢，现下得先去一趟京城，回来再南下。”
“我倒是一早就想南下，把这布匹店往南边发展了，只是碍于有个儿子离不开这，一直没能实现。”
秦柔歪头：“林姨为啥不想着找个信得过的伙计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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